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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飞叶作剑, 李归玉神色微冷,他侧身一躲,叶片便从他面颊之上堪堪擦过, 留下一道浅痕。
李归玉面上带血,冷眼转眸看过去, 迎上崔恒笑眯眯警告的眼神。
他看着被崔恒整个人环在怀中的洛婉清, 感觉那人像一条白蟒,盘绕在洛婉清周遭。
他盯了许久, 旁边墨言忍不住再道:“殿下!”
李归玉终于回神, 他抿紧唇,知道现下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逼着自己转头,冷声道:“走。”
说着, 李归玉转头,领着一干人转身离开。
等走出监察司, 墨言终于开口道:“殿下,柳惜娘冒犯殿下, 要不要杀?”
“你聋了?”李归玉抬眸, “我要她, 不是要杀她。”
“殿下。”
听到李归玉的话, 一直沉默着的张伯终于出声:“柳惜娘来自扬州,与洛家那位小姐太过相似,还请殿下宁可错杀一百, 不可放过一个。”
张伯从当年在北境就一路跟随李归玉, 在扬州化作下人跟在李归玉身边,他的话比其他人都有分量得多。
李归玉转眸看他,强调道:“她是柳惜娘。”
“若她是……”
“我说过, ”李归玉提声,压住张伯的话,“她若敢来我必杀她!当年我就能让她去岭南,如今亦不会放过。但这是柳惜娘!”
李归玉盯着张伯,声音轻颤:“还请张伯不要逼我。”
众人沉默,片刻后,张伯低声道:“只要殿下作了决定,老奴便生死以赴。”
李归玉动作一顿,片刻后,他转过头去,轻声道:“进宫吧。”
目送着李归玉离开,崔恒才放开洛婉清,看着李归玉离开的方向,轻轻“啧”了一声,叹息道:“皇子就是不一样啊,柳司使都如此特殊礼遇。”
“我如何礼遇他了?”
洛婉清斜眸瞟他。
崔恒弯腰,贴到她耳边,轻声道:“都这么说话了,还不算礼遇啊?”
“跟你学的。”
洛婉清笑起来,转头看他,似是认真道:“每次崔影使想气势压我一头,总喜欢这么说话。”
洛婉清说话时,气息喷吐在崔恒耳朵上,他不知道为什么,竟就觉得有些耳热,故作淡定直起身来,嘀咕:“好的不学。”
洛婉清轻笑,转头看向旁边站得老远的朱雀,负手走过去,认真道:“朱雀使,今日多谢你来通知我。”
“还谢呢?”
崔恒听到这话,小扇轻敲着手掌心,慢悠悠走上来,看着低头不敢说话的朱雀,拖着声道:“朱雀使呀,主管此案的司使大人未到,这人到底是怎么从地牢走到这里的啊?”
“那个,”朱雀使应着头皮,“他们拿着宫里两道旨意,我找公子,公子说找柳司使,等我找了柳司使回来,人就走到这儿了。”
“通知这种事需要朱雀使亲自做?你是怕得罪陛下找个理由不在场吧?”
崔恒声音凉凉。
朱雀听着想哭。
宫里的人拿着皇帝皇后两道旨,谢恒不想让皇帝觉得他忤逆让他去拖,他又敢让皇帝觉得他忤逆?
他正面拖着不放人,皇帝皇后不满,倒霉的是他。
他放了人,谢恒不满,倒霉的还是他。
而且,李归玉得了圣旨,他要出去,谢恒不在,谁拦得住?
他硬拦,白白挨一顿打。
还不如跑快点,把柳惜娘早早带下来。
崔恒看出他那点心思,轻嗤出声,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头,淡道:“找公子领罚吧。”
“我就知道,总是要罚。”
朱雀闷闷出声,崔恒转眸看他,朱雀赶紧道:“柳司使,我先去找公子了。”
洛婉清看着崔恒和朱雀说话。
等朱雀领人走了,崔恒扇子一挥,领着洛婉清道:“柳司使,走。”
洛婉清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跟着崔恒道:“朱雀使好像很怕你。”
“我是公子亲戚,他一个小孩子,”崔恒扇子轻敲着手臂,“当然怕我。”
洛婉清听着崔恒的评价,不由得轻笑,抬头看向前路,好奇道:“我们去哪里?”
“张九然醒了。”
崔恒看她一眼,洛婉清愣住,崔恒笑起来:“别那么惊讶,她现在很警惕,什么都不说,所以带你去看看。”
闻言,洛婉清便明白了崔恒的意思。
“公子想要让我说服她作证?”
“是。”
崔恒应下来,“只要她愿意作证,可以将功抵过,不追究说不过去,但可以给她选个地方流放。”
流放,对于柳惜娘这样的人来说,倒也是种新生。
洛婉清放下心来,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洛婉清好奇:“今日皇后也放李归玉,是太子出了事?”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