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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被亲懵了。
他还有满腹怨言没说出口, 嘴巴就被赫连洲封住了。赫连洲竟然还很开心似的,连呼吸都是热切的,带着疲乏到极点的异常兴奋,亲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在林羡玉的脸颊上吸了一口, 才抬起身子, 林羡玉呆呆地望着他。
“你……发什么疯啊?”
赫连洲却问:“玉儿, 还咳嗽吗?”
一提起这个,林羡玉就更委屈了,哭丧着脸说:“我都快咳死了!”
赫连洲连忙从怀中拿出丹药,又起身去桌边倒了杯茶,喂林羡玉服下。
药太苦, 林羡玉吞咽不下去。
赫连洲只能把药碾碎了,一点一点地喂。林羡玉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几次作呕, 赫连洲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 任林羡玉掐着他的胳膊泄愤,好不容易才吃完。
林羡玉泪眼汪汪地问:“这是什么啊?”
“润肺养气的药。”
林羡玉愣了片刻, “你这几天不在府里,就是为了给我寻药吗?”
“是,去了一趟云雾山。”赫连洲轻描淡写道, 他扶着林羡玉缓缓躺下,正准备脱去靴子, 又想起自己连夜赶路,满身的尘土,于是起身道:“玉儿躺一会儿, 我先去沐浴更衣, 不能脏了玉儿的床榻。”
林羡玉哼了一声, 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实则赫连洲一走,他就撅起嘴,很是不舍。
他等了好久,赫连洲还没好。
他自顾自地抱怨:“洗这么久,看来一点都不想念我,反正肯定不像我想念他那样想念我。”
“不对,我一点都不想他,他一回来,我的床立马变得拥挤了,千金难买的芙蓉帐都被他睡坏了,他就是一个莽夫。”
“讨厌他,讨厌赫连洲!”
“怎么又讨厌我了?”
赫连洲穿着一身寝衣走到床边。
林羡玉噤了声,看着赫连洲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
他没注意到赫连洲侧身时动作微顿,忽然问:“金葫芦还留在北境吗?”
赫连洲怔了怔,“是,来得太急了,没有带过来。”
“下次记得带在身边。”
赫连洲笑着说:“好。”
他散开芙蓉帐,在林羡玉身边躺下。
林羡玉用余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若是没受伤,他此刻一定已经蛄蛹着钻进赫连洲的怀里了,他要枕着赫连洲的胳膊,把手塞进赫连洲的衣襟,还要把两条腿搭到赫连洲的腿上,让赫连洲哄他睡觉。可他现在因为胸口痛,只能僵直着身体,转过头,满眼幽怨地看着赫连洲的脸。
许是一连好些天没怎么睡,赫连洲的眼下晕着一片青黑,下巴还有刚刚冒头的胡茬,看起来很是疲累沧桑。
林羡玉伸手摸了摸那胡茬,指腹摩挲,然后闷声说:“算了,原谅你了。”
赫连洲将他揽进怀里,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逗他:“不讨厌了?”
“……不讨厌。”
“还要做我的皇后吗?”
林羡玉脸颊微红,慢吞吞道:“要。”
赫连洲含住他的唇瓣,没亲多久又分开,忍着笑说:“玉儿好苦啊。”
林羡玉恼道:“还不都怪你!都是你找来的破药,我现在连吸气都是苦的。”
赫连洲眉眼含笑地哄他。
哄了好一会儿,林羡玉才气消,想起兰先生昨天过来闲聊时说的话:“你现在假意拉拢邓烽,让他愈发目中无人,和陆氏嫌隙更深,是不是想着利用他推翻陆氏?但他真的能为我所用吗?他推翻了陆氏,谁来推翻他呢?这样的人成了三州之主,岭南的百姓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赫连洲问:“兰先生和邓啸接触上了吗?”
“在城外的顺和寺见了一面,邓啸没有明确表态,这也是没办法的,兰先生再能言善道,邓啸和邓烽也是亲兄弟。”
林羡玉又说:“我倒是有个想法,再过三天就是爹爹的寿诞了,届时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都会前来赴宴,尤其是太子手下的两位御史和邹誉手下的兵部侍郎,他们和邓烽都有过节,尤其是兵部侍郎周韦,性格也很暴烈,不如就在席间激化他们的矛盾,使得邓烽成为众臣的心头刺,使得邓家的安危都受到威胁。这时候,你再亲自见邓啸一面,让他认清局势……”
林羡玉说得越发起劲,却久久听不到赫连洲的回应,一抬头,只见赫连洲闭着双眼,呼吸平缓,已经睡熟了。
他太累了。
他看上去比林羡玉还要累。
这一刀插在林羡玉的心口,犹如生生剜去赫连洲的心,可是谁都没办法预料,如果林羡玉不去挡那一刀,会发生什么。
林羡玉胆子很小,也怕疼,但他不想看着赫连洲受伤。赫连洲又不是铜筋铁骨,刀子扎进去,怎么能不疼呢?
真是的,这一路走来,实在辛苦。
其实他只想和赫连洲在一方小院里,喝茶赏月,养两只小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