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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昏黄, 烛泪缓缓流淌。
守在门口的小黄门打了个哈欠。
他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的月亮,断断续续哼着那首如今已传唱天下的《长恨歌》,声音几乎要被淹没在夜晚的风声之中:
“侍儿扶起娇无力, 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忽然,他隐约听到御书房内传来动静。
像是陛下在和霍将军说话,说了什么听不太清, 模模糊糊的,像是两人在故意压低声音讲话。
但仔细听来,陛下的嗓音里, 似乎……还带着点儿控制不住的颤意?
小黄门竖起耳朵,但过了许久,除了夜晚穿梭在宫廊间的风声和树叶沙沙声外, 他什么都没听见。
正好奇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安竹教训他们, 陛下和霍将军单独在御书房商讨机密事要时, 任何人不得偷听靠近,违者重罚。
想起安公公当时冷凝的神色, 小黄门顿时打了个寒颤,赶紧往廊下站了几步, 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御书房内,袅袅雾气朦胧。
幽幽的檀香气息弥散在书籍桌案间,烛火稳定地燃烧着, 照亮一室光明。
一只飞蛾循着光而来, 满心欢喜地落入烛光中。
在碰到焰心的瞬间, 歘地蜷缩起翅膀坠落而下。
而在屋中的另外一个角落, 引火烧身的过程却被人为地残忍拉长了, 变成了一场缓慢又磨人的酷刑。
朦胧烛光间,郦黎竭力睁大眼睛望向前方,但盈满眼眶的泪水还是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
呼吸声如雷贯耳,瞳孔渐渐涣散,只能依稀听到耳畔霍琮一下又一下、低沉又坚定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他深深低下头,小口小口急促呼吸着,感觉自己握着的像是一柄粗如儿臂的烙铁,手腕的酸痛和濒临极限的冲动让他不自觉放慢了动作,下意识挺起腰,临到头,却被霍琮残忍地制止了。
霍琮吻了吻他湿红的眼尾,漆黑双眸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怀中人,说话声音也有些不稳:“我还没有,继续。”
郦黎倒在他怀里,浑身像是过电似的抽搐了一下了,“把、把你的手拿出来……!”他简直要崩溃了,他丫的自己都三次了,这人居然一次都没结束!甚至还要继续!
霍琮低笑起来,眉目温柔,但动作却丝毫不减残忍本性,因为这是某个不听话的小孩自找的:“不舒服吗?明明前后都流了很多水。我的Lily,果然天赋异禀,听。”说到后半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气声的尾音像是羽毛似的搔过耳膜,刺激得郦黎再度闷哼一声。
郦黎被霍琮的荤话堵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要气晕过去,可他没办法捂住耳朵,搅动间的细微水声在耳畔无限放大,身体内部的疯狂却拽着他战栗不止,犹如明亮烛焰旁,蜷缩着苟延残喘的飞蛾。
他恍惚间想着:这还没到最后一步呢,只是稍微撩拨了一下,霍琮就这么疯……
要真等上本垒,那自己,还能下得了床吗?
郦黎断断续续地说道:“邵钱他们、马上……马上就要来了……”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会被听到!”
“没关系,这样就好了。”霍琮淡定地吻住了郦黎微启的饱满红唇,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调羹,垂下眼眸,慢斯条理地吮.吸着、描摹着唇型轮廓,牵勾缠.绵,将郦黎发出的所有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听到“唔唔”的微弱抗议。
霍琮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趁火打劫!
郦黎实在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喘.息的余地,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乞求:“你有完没完?我手都快断了!”
霍琮叹息一声:“你看,我就说让我自己来,你骗不听。”
郦黎:“…………”
他怒视着霍琮:手断和腰断屁股疼的区别,我还是明白的!
在郦黎看变态的目.光中,霍琮加快动作,腹肌挺动,闷哼一声,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酷刑。
郦黎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时身体近乎虚脱。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场胡闹的结果就是,他和霍琮身上的衣服都没法穿了。
霍琮的前襟被他用手术刀划开,彻底报废;至于他身上这件帝王常服……
郦黎嫌弃地把皱巴巴沾了许多不明液体的衣服丢到一边,在霍琮微微讶异的注视下,从博古架的最下面翻出了两套新衣——正好他和霍琮,一人一套。
“没想到你连这些都准备了。”
霍琮在一旁的铜盆洗完手,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郦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换衣服。
他露出恍然的神色,突然冒出一句话:“所以其实你一直想……”
“不想!我什么都没想!”
郦黎恨不得穿越回半个时辰前,狠狠给那个主动撩拨霍琮的蠢货一巴掌——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