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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知出差这十来天勉强吃饱, 瘦了两斤多,本来俩人说好第二天下班要出去吃肉,然而韩方驰突然被叫去联合会诊, 何乐知也接到小姨电话,让过去吃饭。
别人给小姨夫送的海鲜, 小姨和小安都不吃, 何其嫌远也不来, 只有何乐知能跟小姨夫一起吃,只是不能陪喝酒。
“哥你咋沧桑了。”小安看着何乐知问。
“哪种沧桑。”何乐知问。
“黑了?瘦了?”小安认真地打量他,“感觉比我上次看见你的时候憔悴了呢?”
“没有吧, ”何乐知戴着手套剥虾, 没太在意地说, “可能在山上风吹的。”
“感觉你好像没精神, ”小安问, “你没睡好吗?”
小姨在对面用膝盖撞撞小安,给她个眼神,让她别说了。小安作为一个跟何乐知差不多同步失恋的倒霉表妹,不顾母亲不让她说的暗示, 小声说:“哎呀八百年前的事儿了。”
“什么?”何乐知抬头。
小安心直口快地说:“我妈怕你情伤未愈, 不让我问。”
“没,”何乐知哭笑不得地说, “跟这没关系,小姨。”
小姨跟何其长得很像, 只是比何其什么都大一号, 像是长得更开的何其, 眼睛更大。
“乐知啊, 晚上在小姨家住?”小姨特别疼他, 何乐知小时候经常在她家住。
“不了,明早还上班。”何乐知笑笑说。
“从这儿上呗,离你单位也不远。”小姨说。
“回去还有事儿,出差的衣服还都没洗呢。”何乐知说。
手机屏幕上一条推送的微信消息挂在上面,何乐知刚才因为戴着手套所以没回复。
方驰:水果买完了。
何乐知把虾都剥完,摘了手套,屈起食指关节敲啊敲地解了锁,回复:好的。
小姨说:“行吧,周末上你家还能见着。”
何乐知笑着点头。
他心里隐隐地有点牵挂,丝丝络络地牵扯着他想回家。类似小时候何其接他放学,告诉他给他买了个玩具放家里,或是家里有个好朋友在等着他一起玩的心情。
要说非回去有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想要回去跟朋友……跟韩方驰待会儿。
何乐知一开家门,家里灯都亮着,韩方驰正坐沙发上看何乐知那天在机场买的书,见他回来,抬头看过来,“回来了?”
何乐知有点惊讶地说:“你在这儿啊?我还想等会儿去你那儿呢。”
“找我有事?”韩方驰问。
“没,”何乐知换鞋进来,笑着说,“就想过去待会儿。”
韩方驰扬了扬眉。
刚进来没注意,等到何乐知换完衣服再出来,去洗了个手,才注意到洗衣机一直在运转。
他低头看了眼洗衣机,问:“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昨晚他把要洗的衣服都扔脏衣篮里了,等着今天洗,这会儿少了一半。
韩方驰说:“深色的洗了。”
“你……”何乐知擦干手出来,站在茶几前,拄着膝盖弯下.身,跟韩方驰隔着个茶几平视着,眼睛弯弯的,“你也太好了吧。”
韩方驰抬眼,又高冷地转开视线,“还行吧。”
“你晚上吃什么啦?”何乐知问。
“单位吃的。”韩方驰说。
“我给你切点水果?”何乐知一直笑笑的。
“不吃。”韩方驰说。
何乐知已经换了舒服的短袖和长裤,过来坐在长条沙发的另一边,也找了本书看。
洗衣机的运转声持续地传过来,听起来已经到了脱水阶段了。
两人各占沙发一头,并不说话,各看各的书。
外面天黑着,房里亮着灯,窗玻璃映出干净的客厅和沉默看书的两个人。
等到洗衣机提示结束工作,何乐知站起来,先去衣柜里拿了衣架,再去取衣服。
他把衣服撑在衣架上,韩方驰拿去晾起来。
何乐知弯腰去拿衣服,韩方驰突然问:“脖子怎么了?”
“怎么了?”何乐知没反应过来,拿了件衣服站起来。
“伤口怎么弄的?”韩方驰说。
“什么伤口啊?”何乐知茫然地转过来,一转脖子想起来了,抬手摸了摸,说,“刮了下,没事儿。”
他脖子左边侧后方有个伤口,从衣领外露出来一半,伤口还没结痂,周围有点泛红。
“过来我看看。”韩方驰说。
“看呗。”何乐知不在意地侧过身,微歪着点头,把脖子露出来。
何乐知从小就不怕摔不怕疼,是个皮小孩儿。高中每天跑步,长大以后运动也多,磕磕碰碰并不当回事,尤其越野的时候,身上经常带点淤青和伤口,也不太注意。
这会儿韩方驰说看看,何乐知袒着脖子等着他看,手上还在挂衣服。
可当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