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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们皆在外等候,长公主府守卫森严,无铭身为贴身护卫,像往常一样没有跟上去打扰裴相与长公主叙旧,自己跟府里混熟的小厮们随意攀谈起来。唯有轻莺半步不落跟在裴少疏身后,与他一同前往暖阁。几个在府里做事的小厮伸长脖子好奇不已,裴相常常探望长公主,但每次来都不会让下人跟随,今日不仅允许人跟着,还是个小婢女?
真是稀奇。
好不容易逮到个新鲜事,他们围在一起询问无铭。
"丞相大人身边跟的人是谁呀,头一回见!""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丞相身边何时有婢女伺候了?"
"小娘子长得跟花儿似的,比长安许多贵女都好看,把这样的人带在身边也在情理之中啊。"“你们别打岔,先弄清楚这个婢女为啥能跟着裴相吧。”“对呀对呀,丞相可是去见长公主,连无铭都很少跟着一起呢。”"无铭,你说呀你家主子咋回事?"
无铭扯了扯嘴角,心说我要是真知道自家主子的心里的想法就好了,最主要的是他也还没弄清楚大人是何想法。就算真看中了轻莺,那可是个细作呀.…
据他所知,轻莺隔一段时日都会让雨燕传密信给李侍郎,虽说从来没传过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但细作终究是细作,真心能有几分?
"哎呀无铭不要卖关子,快说快说。"
无铭懒懒道:“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呗,没看见我都失宠了,你们故意的吧?”
“我还当丞相大人真的不近女色呢,原来只是没遇到合心意的啊。”“可是那只是个婢女啊,又不能真的娶进门,当个通房顶天了。”“说的也是,这两个人的差距乃是天堑,玩玩就罢了,可当不得真。”
不知怎么,无铭听了这话莫名不舒服。
他皱起眉头:“我家大人向来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地位,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主子的事儿咱们少议论,省得传出去。”
"唉对对对,咱们还是聊聊田猎的事儿吧,再过半个月就到了吧?""田猎乃皇家逢冬要务,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呀。""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咱们还能跟着凑个热闹,如今怕不是不行喽。"
转眼这群人又聊起旁的,无铭按下心头郁闷,抬头望向天幕。天灰蒙蒙,转眼飘起更大的雪花,不声不响落至人间。
……
方踏入晒阁,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定睛望去,贵妃榻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贵气妇人,她身穿赭色绣球花袍子,满身雍容华贵,脸上有些许皱褶,却因为气色极佳不显老态,唇角牵起笑意,似乎等候已
久。
轻莺偷偷打量一眼,心想原来文敬长公主没有想象中的威严,看着好像还蛮平易近人的。
四周点着数十座熏笼,地面铺着虎皮长毯,裴少疏进门便解开身上系带,掸落零星碎雪,将狐氅搁在一旁的青铜架上,姿态随意,如同进了自己家门。
“参见长公主殿下。”他嗓音放得极轻。
"小疏来了,跟我还客气什么?"长公主缓缓起身,口吻温和。
“听说你前几日受伤了,可找太医看过?”
五皇子新府房梁倒塌一事所知之人不多,长公主长居府邸不问世事,按理说本不该知晓此事,是谁告诉她的?
“殿下放心,我又不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根本没伤到。”
长公主忍不住训斥:“你这孩子还不当回事,真要是磕着碰着看你找谁哭去,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裴少疏陪着笑:“自然要来找长公主哭。”
二人闲唠了会儿家常,一同坐在窗前饮茶,看外面落雪纷纷。相比来时的细雪飘飘,现在的风刮得雪满天飞舞,银霜遍地,茫茫一片白。“祝长公主殿下生辰吉乐。”
裴少疏从袖中掏出一个金丝楠木的瘦长匣子,长公主接过匣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 把雕刻精致的檀香木折扇,扇骨上的纹理层层分明,相相如生,柄端正反两面刻着福寿二字,可谓用心良苦。见到此物,长公主眼睛一亮,站在身后的轻莺更是惊讶不已,原来大人常常握在手里雕刻的折扇竟是送给长公主殿下的。
她之前还暗暗揣测过是不是送给崇禾公主的呢。
后来得知裴相没有爱慕过崇禾公主,她又胡乱琢磨是不是送给未来媳妇儿的,现在想来竟全猜错了。
裴相真是有孝心。
“这扇子想必花了不少心思,我很喜欢,”长公主打开折扇,反复抚摸檀香木,颇有些爱不释手,“我还以为你要送我的是那幅画呢。”
长公主看向轻莺手里抱着的画卷,察觉到视线,轻莺忍不住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裴少疏饮半口香茶,让轻莺靠近些,对长公主说道:“这幅画的确是送殿下的,不过并非我的贺礼。”
“哦,莫不是替旁人捎的?”
长公主来了兴致,裴少疏的性子她最是了解,若非关系亲近,怎会替其他人送东西?此事绝不简单。
“不是,送礼之人近在眼前。”裴少疏语调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