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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礼貌询问，声线温淡。
时千暂时抛开了疑惑微微点头，“好。”
等陆司南绕到另一侧上车之后，时千给司机报了地址：“送我到亦园路就好，谢谢。”
“枫桥公馆。”陆司南随口补充了句。
？
时千看向他。
似乎知道她一定会有此疑问，陆司南早就把手机打开准备好了，递了过来。
屏幕上赫然是秦默三分钟前发过来的截图，舒婳与秦亓小别胜新婚都还没忘了叮嘱他务必要把她安全送回家。
既然陆司南把人带走了，以秦默和他的交情转嫁一下责任关系也在情理之中。
那他知道她是时小姐，好像也没这么奇怪了，吧？
虽然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但他这样的人实在很难想象会将手机直接打开任人看，早先又细心为她解了围，这与传言可就太不相符了。
至少他可能并不为人所知的修养和绅士风度都是一流。
迟疑了一瞬，她将手机递了回去，“麻烦了。”
话刚一说完，车厢内又不可避免地重新陷入沉默，后座的气氛也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司机压着限速线在道路上穿行，也不敢出声。
路程过半，时千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任务，努力找了下话题打破车内静默：“那个，今晚国王游戏，谢谢，方便的话改天我请你吃饭？”
双方共同抽身而退，陆司南没当回事，“时小姐不必客气。”
那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真要命，时千抿了抿唇装没听懂，“你明天有空么？”
“抱歉，”陆司南稍顿了下，“明早飞平城。”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就不信了。
“还没定下来。”
好好好，这礼貌有余却三连拒人千里的态度实在是无懈可击。
时千的表情接近凝固，“那算……”
只是话还没说完，陆司南就开口打断：“稍等。”
两人共同收了声，转眼周身又只剩下冷气吹拂的轻微声响，保持了接近十秒。
“时小姐不着急的话，”他低头确认完行程表，重又开口，“明晚八点半，我来接你。”
“……”这还能峰回路转。
那她着什么急，“那我等你。”
虽然不知道陆司南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但正中她的下怀，也不想刨根问底。
夜色暗淡，隐约能在微光里看见他深刻的下颌线条，往上的眼眸墨黑晶亮，沉静如海。
*
时千的时差惯常是很难调整，第二天一早艳阳初升才昏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被舒婳的电话狂轰滥炸叫醒，只好靠在床头睁着惺忪的睡眼强撑着跟她开视频报告会。
“……你的那条信息发得真及时。”
“那还用说？”舒婳扬了扬眉尾，“我今天帮你打听了，陆家那几个老古董的意思是也想他早点成家，但他反正是没松口，这段时间带到他面前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没有例外，全都被气走了。”
时千坐直了点，轻轻感叹：“也许今晚我也会被气走。”
“那他昨晚就可以把你气走。”舒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沉默片刻，时千想了想，恳切地评价：“也就差点儿。”
连着被推拒三回，任谁都耐心耗尽了。
“等一下，”舒婳突然被手机上新进来的消息分走了注意力，揉了揉眉心，切出了视频界面，骂了句，“蒋季扬真没治了。”
“昨晚的事传开了是吧。”
时千挺淡定，毕竟整件事的发展路径早在她决心借蒋季扬的手搞砸订婚宴的时候就都已经算到了，甚至现在这个进度还比她的预期要慢得多。
舒婳反手将明显转发过很多遍已经盘包浆的截图再度转发了一次。
【我靠我才知道昨晚时家和蒋家搞了个订婚宴但没订成！你们敢信？蒋季扬带着现任去砸场子了，真你妈人才，踩在人家脸上蹦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我说，不会是因为时千真长得下不了嘴吧？】
【还是因为时家早不行了，锦时去年财报就很难看了，不然蒋季扬哪敢这么搞，但这打脸方式有够别致，我要是时千这半年都不用出门了】
【我听来的版本怎么是时千号称跟陆司南好了才把订婚宴搞砸了的？】
【扯，陆司南和时千要是真的我把桌子吃了】
此时此刻距离这张图第一条消息发出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以八卦消息传播速度测算，目前来说整个申城交际圈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蒋季扬昨晚的英勇事迹。
时千心态挺好：“有奖竞猜，现在远在平城的陆司南知道了么。”
舒婳精神状态挺好：“知道了的话，应该——”
“也只会心疼妹妹。”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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