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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明莺在一片混沌里抬头,对上了面前女子明亮的眼睛。
她几欲启唇,可还是由于什么按捺了下去。
女子见她犹豫,干脆上前一些,在不算宽敞的笼子里,岑明莺几近能够贴紧对面人的心跳。
“此处是地牢,若我们不逃出去,是会死的。”
“那群人根本没想放过我们,方才在密道中,我听到家主说,他们要拿我们作人质,来要挟中原新生的君王,让他将一个落魄氏族放逐北原。”
乱世之中,群雄逐鹿天下,她的父皇才被拉下皇位,就有人又盯上了权力这把剑。
岑明莺看着女子笃定的神色,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周围安宁和谐,透露中一股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
“姑娘,既你我皆是落得如此境遇,那我便直说了。”
“我乃孟尚书养女,孟戚风。”
“原本今日,我是同华府令太守之子一同来的,可惜出了变故。”
“家主我见过,他背后是齐明皇在世是便因贪污等多数罪名列入史册,最终全府锒铛入狱的唐家。”
岑明莺有些惊讶。
唐家昔日无限风光,可被人当朝揭举名状,被她父皇下令封查,但只要是接手此案的兵卫,都差点丢了性命。
孟戚风声音轻轻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
“唐墨此举,表面是拿我们要挟圣上,实际,却是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希望姑娘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想活着逃出去,单凭我一人定是不行,若是多了一人,便多了一分生机。”
孟戚风突然倾身,握住了岑明莺的手。
“我没有把握将所有人都救出去,但如果只有你我二人,必定是可以的。”
岑明莺想要抽开自己被她握得很紧的手,她往后使了劲,但面前人实在攥得太牢。
她别过头看了看关在另一个笼子里的少年,洛箫还在玩弄着自己身上的银饰,可能是因为昨晚逛的太晚的缘故,他有些半梦半醒,朦胧间看到岑明莺投来的复杂眼神。
他们对视了一瞬,岑明莺先挪开视线。
若是……她抛下洛箫自己跑了,会很不地道吧。
当初是洛箫从叛军手中救下了她,她一个人逃了,尽管洛箫很厉害一定能从地牢里出去,她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岑明莺没有正面回答孟戚风的话,手中握住笼子周围的一截木栏。
“孟姑娘想让我如何相助?”
孟戚风见她有些松动,神色一喜。
“这笼子是用木头围着的,很容易破开,而家主他们要挟圣上的时间约莫就在明日。我打算在那时演一出声东击西。”
岑明莺微微来了兴致。
“此话怎讲?”
孟戚风从腰间拿出一块玉质的令牌,上面很清晰地雕刻着四个字:
春江花月。
倒是个富有诗意的名讳。
“这是?”岑明莺用手示意着这一块令牌的意义,脑海中猛然冒出一个计策,“孟姑娘莫不是想让我带着这块令牌,假意出笼?”
“并非如此。”孟戚风颇有些神秘地摇了摇头,反倒提了一嘴蛊虫,
“姑娘可还记得华府令太守之子是如何死的?”
岑明莺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场景,轻轻蹙了蹙眉,
“被巫师的蛊虫淬毒了脑壳。”
孟戚风挽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随即松开了握着岑明莺的手,
“其实当时在场的有许多武力高强之人,只要他们愿意,便能将士兵反手压制。”
“可是巫师的存在,也扼制了他们。”
“巫师在风墨楼中对华府令太守之子所做的,既是惩罚,也是威慑。”
“我们如果违抗,蛊虫便会像先前对他的那样,直接贯穿全身,倒地而亡。”
得出的结论不言而喻——
他们不能故意违抗规则,去破坏木笼。
可那该如何?
不知怎的,岑明莺想起来洛箫似乎也会蛊术,若是让洛箫试试,结局是否会不同?
少年身上戴着的银铃不时还会叮咚碰撞,他或许是那时突如其来的对视,清醒了片刻。
岑明莺看他时,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把玩的物件,甚至还有闲心地眯了眯眼睛,像是对这场好戏显现出了任其发展、皆由我观的态度。
目光注意到了褐色袋子里又蠢蠢欲动的小蛇,她这回隔着笼子,学着小蛇先前的模样,对它吐了吐舌头。
只见其中那条青色小蛇龇牙咧嘴,瞳孔竖立,就快从袋子里钻出,向她讨一个痛快。
洛箫用舌尖舔了舔上边的牙齿,不满地啧了一声,揪住青蛇的蛇身,
“乱动什么?”
他看向对面的岑明莺,又看了看她旁边坐着的孟戚风,瞬间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小公主不要你罢了,怎的如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