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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然微敛面上的表情,一只手捏了捏眉心,作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距离祭祀开始,还有多久?”
安逸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将剑鞘抱在臂弯:“回主上,最多,再给我们三炷香的时间。”安黎然看了安逸一眼,会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口中却还是慢悠悠转了个调子威胁道:“若是三炷香之内完成不了,那该如何?”
安逸心神一晃,像是被安黎然的这番话被吓到,声音都变得哆嗦起来,他卑躬屈膝地对着安黎然运筹帷幄的身影,额头沁起汗珠:
"回、回主上。”安逸吞了口口水,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安逸自甘受罚。"
只要是在安黎然身旁待过一段时日的人都知晓,安黎然处置犯人的法子,手段可谓层出不穷。
弹指间将人制成傀儡的例子数不胜数。
安黎然见安逸识趣,这才不疾不徐地直起上半身,返回来看着洛箫。
他与洛箫对视一眼,互相都在细细打量对方。不过洛箫掩盖得好,他故作不经意的模样,眼神里没有轻蔑,满是迷茫。安黎然也看到了洛箫身上穿戴的服饰,眉头紧了紧。
“苗疆人?”安黎然想起自己要练的蛊,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趣地看着洛箫。
洛箫应声:"是,我是来自苗疆。"
安黎然一手支着另一只手腕,笑意阑珊:
“既然如此,这位公子,想必方才是安逸吓着你了。”
安逸闻言,立马猜到了安黎然的想法,吓得汗毛直竖。
安黎然继续道:“其实我们没想让公子祭蛊,不过,公子也得体谅我们些才好,我们的计划确确实实还差三人。”
安逸来禀报的时候,说是还差三人未抓到,那若是把那三人都抓齐了,再加上目前少年的蛊术,此次阵法必定能成。
于是安黎然只是笑着,一双眼睛充满了狡黠的光芒:“这样吧。”
他面对着洛箫,一眨不眨看着他,不愿错过他的表情:“若是公子肯帮我们,我们便会把你完完整整送出去,并且,赠你一个恩情。”
安黎然在轻笑中抛出最后一个条件:“公子以后遇到困难或需要接济,随时来找我。”
这次轮到洛箫笑了。
不过他倒是维持着那份体面,终究没有笑出来。他缓了缓自己的笑意,才说:
"主上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们?"
安黎然勾起唇角,一脸势在必得:“那便请这位公子看着。”
"瓮中捉鳖。"
岑明莺带着孟戚风和唐温背靠墙壁,尽量脚尖触地。
吸取前两次的经验,岑明莺猜测,这些机关可能都是地板或墙上凸起造成的,还有一定规律。
他们先前碰到的是墙壁,那这回是地面的概率一下子拔高了很多。
岑明莺呼出一口气,神色小心,吐出的话语被她用手虚虚拢起,才透过黑暗传到唐温和孟戚风的耳中。
“唐公子,孟姑娘。”她用手指着不远处透过来的雪亮,"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一般而言,暗色中有雪亮之景,多半会是出口。”
岑明莺一喜,正想要过去,孟戚风却叫住了她。
她的目光格外沉静,与这片地方格格不入:
"不许去。那里可能是陷阱。"
如此明显的光亮,无非就是在引着他们过去,说不准,那里早就布满了人。岑明莺转念一想,还是待在了原地没动。不过她倒是稍稍偏头,看着孟戚风:"我们不若就守在原地,静观其变?"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办法。
但孟戚风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他们被困入此处开始,一切都像被设计好的一般。先是有人来追他们,后来又是岑明莺与他们相遇。都是为了将他们集中在一起。
唐温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先往回走,我怀疑这里头有古怪。”说罢,唐温看向孟戚风,征询她的意见。孟戚风心下一动,手握成拳又很快松开,面上盖着一层绯红。
"我……我同唐公子想的一样。"
岑明莺原本还在注意那处光亮里究竟有什么,听到孟戚风这断断续续的话,她才转过头来,目光在孟戚风和唐温脸上流连了好几圈。
看来,这两人的感情不是突然,而是在暗生情愫啊。
岑明莺了然地笑着,默不作声地垂头。
突然,身后和身前的地方都蹿出几团火光,直直朝他们这边包围过来,那几团火光顿时将黑暗燎起一边角。急急的脚步声往这边赶过来,他们三人被两头夹击,压根避无可避。
岑明莺无助地想去拍墙壁,可墙壁根本转不过去。
孟戚风和唐温比她警觉,此时他们眸光皆是一沉,孟戚风咬着牙,口中溢出一句:“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岑明莺还没明白孟戚风的意思,一声兴奋的话语传了过来,火星四射,照得黑暗更加潋滟:
"我就说瓮中捉鳖还是简单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