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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灵:“噢噢,那你先坐下呀。”
他不继续教,她也不好学啊。
黄药师:“……”
学阵法倒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平心静气之法。
在她身旁坐下,按上回的进度,接着给她讲奇门八卦各种变化后,黄药师的心情,便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南宫灵是个极好的学生,学什么都快,还擅举一反三。
学起这种对普通人来说颇有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也一样聪颖。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她欠缺的,只是名师的指点。
他将自己学过的东西一点点教给她,看着她从略有困惑到恍然大悟,过程里抬头向他确认,得到他肯定便笑弯眼,心情又重新愉悦了起来。
夜间仆从端来饭菜,两人在他如今还未好好布置的书房里,相对而坐。
夜风爽朗,吹动屋中数处纱帘,月光从支起窗牖漏入屋内,幽幽地点亮夜灯照不到的昏暗处。
恍惚间,黄药师竟有一种与眼前少女一起隐居在此岛的错觉。
可惜这种让人愉快的错觉持续不了太久。
七日后,她便拜别了他,又回了闽东。
等她再来,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江南最舒服的秋日,已然走到尾声,岛上的桃树,也从他初至此岛时的郁郁葱葱,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江南水乡冬日湿冷,桃花岛在海中,入冬后,那种湿冷尤甚。
不过带着师兄一起来拜访的南宫灵还挺喜欢这种天气的。
冷一些,对她来说,反倒更适合聚精会神地练功。
这回上桃花岛,她眼看着岛上的大阵又完善了一些,便借着这大阵,练起了凌波微步。
段誉将这门轻功传授给她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此功法的名称,其实就来源于曹植所撰的洛神赋。
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
但看着她练功的黄药师,却是货真价实,为她那翩然起舞的身姿而失神。
犹如诗人见到梦中神女。
南宫灵练了一个多时辰,从大阵最外围,一路平安无事,掠到阵心处。
再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屋顶执箫的黄药师。
月色正好,她有捕捉到他脸上还没褪去的惊讶,便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我已经吃透了你这个大阵?”
黄药师:“你是我教的,我怎会没想到?”
南宫灵:“……”
就不愿意夸她两句是吧!
她正腹诽呢,黄药师却忽然从屋顶掠下,落到她面前,说:“我是没想到,你如今的身法,已到了这个地步。”
说起来,他们当年在金陵之所以认识,就是因为在万福万寿园比了一场轻功。
那时胜的是她,他自愧不如。
可两年多过去,她在身法上的进步,竟又远超他的预料,甚至叫他觉得望尘莫及。
“也还好。”可能是因为见过了段誉,她倒是不觉得自己现在轻功有多好,“这江湖上,还有不少人轻功在我之上,我如今的身法,远远不够。”
黄药师皱眉:“有吗?”
事实上,在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但他没有立刻说出那个名字。
他只是偏头看向了远处的星星,道:“我知灵鹫宫那位高人身法定在你之上,但他不入江湖许多年……”
“除他之外,我能想到的轻功高手,似乎只有两三位。”
南宫灵等着他说下去。
他却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或许算一位,西方极乐宫那位凌波仙子也算一位,剩下那位——”
说到这里,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盗帅楚留香?”
南宫灵想了想,说:“我和楚留香应当差不多。”
“你同他也比过?”他目光一顿,语气稀松平常,呼吸却不由自主,有了一刹那的迟滞。
南宫灵说没有啊,“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挺愉快的,也没道理比呀,后来交上朋友,就更没必要比个高下了。”
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意,已然克制不住。
黄药师:“……”
他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完全不解风情的人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