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半壶纱ylyynk.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也没明白他到底在念明些什么东西,此时,阎王座上,孟婆徐徐说道:“你爱蒙她,所以根她,而你以为,她
恨你,所以也许,她曾经心中有你。"
“这是什么道理?”
阿姮不解地问。
那孟婆看了一眼阿姮,微微 笑:“不过是他以己度人罢了,老身在奈何桥上不知遇见多少痴男怨女,像他这样的人,老身也不是没见过,他爱蒙班红郡主,心甘情愿地将她高高捧起,放在口头心头,一刻不忘,可日子长,深深的爱蒙就被他自己熬成一锅怨毒的汤,他的爱,开始变成恨,恨被他高高捧起来的心上人,从不肯多看他 眼,恨班红郡土凭什么在他心中可以那么高高在上,恨自己始终要仰望她……”
“爱熬成了恨,所以当他看到这个一直以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心上人有朝一日从高处很很摔下来,被人折辱,再高贵都变得不高贵,他心中便有了一种隐秘的快意,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以
一个皇帝的身份再见她。”
孟娑的声音轻缓:“他以为从此攻守易形了,他以为该是他高高在上,俯视她的狼狈不堪,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再见璇红那主,她竞然与过去并无不同,她不肯将他当成泥冲中唯 的救赎,她仍然不将
他放在眼里,可她凭什么呢?她明明与那些被反贼霸占过的女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孟婆的语气很容易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阿姮却觉得她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不过弹指之间,她便已经洞悉了娄玄英与璇红各自深藏的执念,她的目光停在娄玄英身上,以一种平静的口吻,
道:“哪怕她曾是一朵高贵娇艳的花,也已经碾作尘泥,脏透了。”
璇红惨白的面庞有一瞬扭曲。
娄玄英更像是被孟婆截穿所有隐秘,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只听孟婆又道:“皇帝想不明白,恼差成怒,他听说了天都中关于班红郡主的流言,他猜疑有璇红郡主与反贼马寅之间此前种种,近前臣子进
谏,他便下定决心,以‘失节侍贼’之罪,在万艳山照雪坡杀璇红郡主与所有被叛军掳掠霸占的女子。"
他耿取于怀郡主失节,又因郡主的心从不在他身上而怀疑那主是否对旁人动心,他怨恨,他不甘,他杀那主,又忍不住总会想起她,想起自己从没得到她的心,又想,郡主既然恨他,会不会也曾像他
一样心中有情。”
阿姮从不知道一个人类脑子里竞然可以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她不由咂舌,却听身边霖娘愤愤骂道:“就因为你爱慕璇红郡主,她却不爱你,你便心生怨恨?可凭什么她要爱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你这
种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爱?"
娄玄英心中所有难以启齿的东西全部都被孟婆剖开在人前,他此时终于回过神,扯了扯嘴唇:“是。”他望着璇红,忽然笑: "我爱慕红表姐,也憎恨红表姐。"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爱慕她的高傲,还是憎恨她的高傲,他觉得她永远是一座高山,他只能远望,不能高攀,可他偏要。娄玄英想要起身,可千钧镣铐却压得他动弹不得,他依旧只能这样仰望她:“我憎恨你高傲的头颅,所以我斩下它……”
他仍然低低地笑:“你说你瞧不起我,可到底,你却成了冯寅的玩物,你又凭什么瞧不起我呢?我给过你机会的,只要那天,照雪坡上,你向我低头。”璇红眼眶盛满怒火,胸膛几经起伏,却忽然听阿姮轻声笑道:“你这人怎么成了鬼,还满口胡话?”
程净竹久不出声,此时静默地看着阿如走上前去,相摆微扬,露出那双苍白的脚,她停在娄玄英身边,作为一个妖邪,她毫不掩饰她对娄玄英这种人类的轻蘑:“我听说,你们人类的皇帝掌握着 整个国家,皇帝有军队,有财帛,人们拥护你,而你必须要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保护人们,那也就是说,你,还有你的哥哥,你莹,你们三个明明拥有一切,却还是被那个叫做马寅的打到你们的国都。”阿姮悠悠道:“国都都被人打穿了,璇红与这些女子被冯寅所掳,最根本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父子三人实在无能?”
“你……”
娄玄英一瞬看向她,却蓦地对上阿姮一双暗红的眼睛,他心中一跳,陡然失声。
“说到底,璇红郡主与这些女子都是柔弱之身,她们被冯寅掳走,也不是出于自愿,她们……又有什么错呢?”那老道不禁开口。
“璇红郡主被反贼所掳,此乃国耻!不想皇帝竟然以一己之私,加罪于璇红郡主还有这些可怜的女子……实在为君不仁!”一僧人摇头,说罢,便念一声“阿弥陀佛”。
其他僧道也连连附和。
璇红垂着眼帘,怔怔地望着面前阿妇的裙摆,而晴芸与其他当初一道在照雪坡上被杀的姐妹们都泣不成声,她们生前受辱,死后亦因此而在苦痛中反复熬煎,难以解脱。
阎王在案边,问孟婆:“可有个了断了?”
孟婆却笑:“阎王要老身断案,老身已然将这案情断了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