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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科科长室。
听完了宁致远的汇报,高克俭二话不说,伸手抄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给我接保安团团部……”
等待电话接通中,他喃喃着说:“但愿不会掉线……”
滨江电话局最近故障频繁,经常发生电话无缘无故掉线现象。
等了足有一分多钟,电话终于接通。
“保安团团部,你找哪位?”
“我是警察厅特务科的高克俭,让你们季团长接电话。”
“请稍等。”
又等了一会,听筒里传来保安团团长季长友粗犷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是季长友,高科长有何见教?”
高克俭说:“今天下午,北城门有可疑车辆利用伪造通行证蒙混出城,车上装的是精盐。季团长,通知城防巡逻队,沿路追赶,他们在北城门,是距离最近的部队,应该追得上。”
季长友说:“我听说,特务科检查过证件,怎么……”
“季团长,事不宜迟,请你即刻通知城防巡逻队!”
高克俭挂断了电话。
他吩咐宁致远:“给呼兰检查站打电话,拦截那辆车!”
宁致远打电话通知了呼兰检查站。
只要出了滨江北城门,呼兰是唯一一个检查站。
“科长,卑职失职,请求处分!”
宁致远低着头说。
高克俭叹了口气:“说起来,我才是始作俑者!”
宁致远说:“这怎么能怪您呢。”
高克俭说:“知道那张通行证怎么来的吗?”
宁致远略一思索:“肯定是警察大队内部人干的!”
“你说。”
高克俭看着齐越。
齐越思索了一会,故作迟疑着说:“警察大队三队?哦,我明白了!刘大成就是三队的人,当时任政俊不在队里,刘大成找机会潜入办公室,偷拿了通行证,盖上任政俊的印章……”
宁致远一拍额头:“我早该想到是他!”
高克俭赞许的点点头:“结合事件本身,猜到是刘大成并不难,难的是这么快就能猜到!”
他略一停顿,继续说:“我为什么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呢?其实,刘大成的案子,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一直在逼问刘大成的上级是谁,接头人是谁,可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他的任务是什么!事情很简单,刘大成的任务,就是拿到一份货真价实的通行证!”
齐越说:“科长,这也不能怪您,谁来审这件案子,关注重点肯定是先问出他的上级和接头人。”
高克俭点点头:“话虽这么说,终归是我大意了……”
他话说一半忽然停住:“不对!”
宁致远赶忙问:“科长,怎么不对了?”
高克俭眉头紧锁,他想到了哪里不妥,却又一时抓不到重点。
他背着手站在窗前,凝神沉思半晌,这才说:“即便拿到了通行证,他们怎么就能保证,那车盐一定能顺利出城呢?”
宁致远眼睛一亮:“您是说,北城门检查站有他们的人?”
“要不然,这件事就解释不通……”
高克俭缓缓点了点头。
宁致远想了想:“北城门检查站,除了宪兵队的人,再就是城防巡逻队,宪兵只负责监督,不参与检查。这么看来,那个人只能是城防巡逻队的,科长,这会儿,城防巡逻队应该追出城了,如果那个人也在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有没有变故,我们也无法左右。尽人事,听天命吧!”
高克俭叹息着说。
……
天亮时。
消息陆续传回来。
城防巡逻队追到半路,乘坐的卡车突然发生爆胎,司机来不及反应,汽车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沟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车拖拽上来,荒郊野外也没有汽车修理厂,只能被迫停止追击。
呼兰检查站接到电话后,倒是瞪大了眼睛严阵以待,可除了一辆军用卡车通过,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
上午九点钟。
屋外传来敲门声。
高克俭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从沙发上坐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才说:“进来。”
刘文龙推门走了进来。
高克俭站起身,做了两个扩胸动作。
在沙发睡了一夜,感觉腰酸腿疼。
刘文龙很惊讶:“科长,您昨晚没回去?”
高克俭感叹着说:“不服老不行啊,当年我给脏学凉当侍卫,他在万国饭店跳了一夜的舞,我在门口站了一夜的岗,第二天生龙活虎,该干嘛干嘛,啥都不耽误,现在不行喽。”
“您正当壮年,才四十多岁……”
“找我什么事?”
“听小宁说,北城门检查站藏着一个共党……”
“这件事,宁致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