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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恨海
两人两纸顺着通道一路走到出口，正巧是蜃境开启时的那处山体缝隙，一旁的地上还立着他们二人的伞。
颜渚和阿芎将伞拾起后举过头顶步行回到了城东南的小村庄。路上，颜渚见阿芎一直沉默，便开口问道：“你还打算去一次占区吗？去谷本那里把镇石拿回来？”
阿芎顿了好久，像是长时间意识抽离后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她想了想和那只魂约定的日期将近，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今晚就去。”颜渚捏着伞骨行了几步，陡然低头看向自己腰间被挂上去的夔纹文剑带钩，默了几秒后说道：“占区通行证在家，回去取了后我开车送你去，算是……报答赠礼之情。”
阿芎道完谢后，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气氛霎时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人前后脚回小村庄，路过廊下闲扯的几位妇女。那几人见他们走过来便缄口不言，直到颜渚和阿芎快上车时，才嘀嘀咕起来、讨论他们二人是不是被山那边的鬼吃了后披上人皮重返人间。
江海听了这些碎言碎语后在贯意中吐槽世人什么也不懂，见没有人搭理他，啰里啰嗦地喃喃了几句后也不作声了，躺在阿芎的肩头上伸个懒腰睡大觉。回去的路上，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阴冷又漫长。快到颜府所在的那条街时，颜渚陡然抬眼顺着后视镜瞧了一眼阿芎，问道：“你还回家吗？”阿芎想了想因自己被盯上、今天早上刚解救的贺章，摇了摇头决心不再连累他。
颜渚了然，将车子径直开进了颜府的后院。他刚熄了火招呼一个打扫的佣人过来，那人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接神色着急地说道：“少爷，夫人在屋里等你……脸色不是很好。”“那我绕开她。”颜渚不以为然地回道。
他刚准备开车门,余光瞥见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佣人口中的夫人。
“绕开我？想去送死吗？“颜母冷哼了一声，捏着手里的东西，带着管家和另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走到了车边。
她扫了一眼有些僵硬的颜渚和后座没有说话的阿芎，在驾驶位的车窗旁敲了一下，示意他将车窗放下来。
颜母将手中的东西从车窗缝隙中递给颜渚，他接过后扫了一眼直接怔住了，那正是他要回家拿的东西一-占区通行证。他呆愣着抬起头，正看见颜母一挥手，她身后的管家绕到了副驾驶位置开了车门进来，而那位身形魁梧的人则上了后座。“王老师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他说很多天没见你去学校听课了。“颜母扫了一眼副驾驶管家放在手边的书，继续严肃地开口道：“少给我惹事，我已经和王老师说过了，这几天必须天天待在学校里，他会监督你的。”“到了学校拿着书进去找王老师，别让其他人操心，车子留给管家，他会开回来的……
颜母还在喋喋不休地嘱咐，颜渚闻言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自己再去占区里面找洋人的事。
他抬眸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后座的阿芎，在贯意中带着歉意地说道：“我母亲让我去上学，只能送你进占区了。”
“无妨。”
阿芎就这么轻飘飘地妥协了，反倒是江海站了出来为她讲话道：“占区里十个人至少有八把枪，她即使会点小术法也算是肉做的，更何况行走不通言语，如果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盯上了跑都跑不掉，你就这么放心给她丢占区里？”“而且长幸的礼物你也不是没收，镇石这件事你也脱不开干系，临头了你说你要去上学？”
“又不是颜哥自己想去上学的，副驾驶和后座的人一看就是派来监督他的，整件事能不能过脑子再来讲话？"在前排颜渚旁边瞧得真切的阿入听到他说颜渚的坏话，不甘示弱地在贯意里开了口。两张纸就这么在贯意里吵了起来，阿芎听得头疼随意地在额间抹了几下，将贯意暂时关停了。
他们两人各自在脑海里骂了半天，越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越洋洋得意，最后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听到，瞬间蔫了起来。贯意中的吵闹声陡然消失，颜渚怔了一下就意识到阿芎将它关了，又扫了一眼后视镜后，打断颜母的啰里啰嗦说道：“我知道了。”随后他启动车子，退出后院朝占区的方向行驶而去。才开出去没多久，后座陡然响起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一下子，车内的气氛诡异了起来。颜渚边踩油门边通过后视镜扫后座，看到阿芎肩上的江海蓦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弯着腰踱步了几下。“你多久没吃饭了？"因为贯意被停了，江海只能开口问阿芎。“昨天从家里醒来，去了李老家、占区找李绯妤，后半夜又去抓吴三华……睡了几个时辰后救贺章，又跟着这小子去城东南，刚回来还没歇会儿又要去占区。”
“乖乖……我赤条条一张纸都嫌累，你不饿吗？”三道视线明着暗着打量过来，阿芎微微垂眸，淡淡地开口道：“习惯了。”“这个时间点……“颜渚抬手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言道：“还不到晚饭，占区的饭店应该还未开门。”
“我送你到咖啡厅吧，那里有西式点心，将将填点肚子。”颜渚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经过占区界限时也是公事公办、一套漂亮洋话说下来力求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