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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子,没有人看顾,到处都是她的人,还不露出真面目?眼下就是故意晾着她,让她在外面尴尬站着
真是好深的心计!
喻凛的目光一直凝在方幼眠的身上。
明目张胆,目不斜视,幽幽怨怨,看得方幼眠心里都快起毛了。
静候的时日煎熬,好在厨房的手脚快,很快就炒好了菜端上桌。
小丫鬟们端上来水给主子净手。
喻凛坐着不动,方幼眠微微叹出一口气,起身拧了帕子过去给他擦手。
抛开别的不说,尽管喻凛的手掌当中有薄茧,依旧不折损他手指的漂亮。
修长如玉,温润白皙。
方幼眠给他盛了饭,又舀了一勺降火的汤水,“夫君请用。”
已经搁到了面前,小半刻了,喻凛还在看着她。
方幼眠尴尬笑问,“夫君何故这样瞧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她还真是没心没肺,适才的事情不够说一
两句话就
以为揭过去了?
喻凛也对着她皮笑肉不笑,“想着夫人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方幼眠闻言,心中一滞,神色微微松动。
喻凛自然是留意到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低头用膳。
方幼眠就这样守着喻凛用膳。
她已经在祝家那边用过了晚膳,就看着他吃,偶尔帮他舀汤夹菜。
袁淑烟站在门外不动声色,内里咬牙切齿。
方幼眠心里打鼓,她不知道喻凛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喻凛莫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故意这样说
喻凛表面在用膳,实际上也在暗暗观察她的反应。
她真的太沉得住气了,一句话炸下去,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始终淡淡的,一如往常她给人的感觉,如同清风一般。用膳用到一般,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雨来得又快又急切。
方幼眠循声往外看过去,瀛京这样的天气,不知弟弟妹妹能不能受得了,尤其是妹妹的身子。
吕迟叙果真是个贴心的好人,今日他把身边常年跟着的郎中留在了宅子那边看方时缇,就怕她有个初来乍到,水土不服,身子不舒坦。方幼眠本不想再欠他的人情,后面想着,到底是为了妹妹,所以还是答应了
“眠眠这样看着外面,是在担心什么?”他又开始眠眠,又开始问了。
方幼眠心神一跳,喻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她趁机换了一个话茬,“外面下雨,站在廊庑下还是挺冷的,夫君不如让淑烟妹妹进来说话。”
喻凛吃不下去了,他搁下碗筷。
看着方幼眠淡然为那个女子考虑的样子。
她对一个小妾都这样好,若她是个男子,只怕他都想嫁给她了。
“进来做什么,这是你与我的地方。”话是这么说,把方幼眠的后言给噎了回去。
喻凛朝千岭示意,让千岭把袁淑烟给赶走。
“如此,可好了?”喻凛问她。
方幼眠只是抿出一个尴尬的笑,并没有表态说好或者不好。
小丫鬟们上来撤走饭菜,喻凛起身净手去了书房,方幼眠看了他一会,又将目光转向离开的袁淑烟。雯歌和方妈妈给她安排的苑子是之前方幼眠安排给秋玲的地方,伺候的人也跟前一样。
喻凛这是同意把人给留下了罢?
方幼眠不动声色。
喻凛去了书房之后,似乎就一直在忙。
不多时,千岭带着一个亲卫,从外室那边过去书房,似乎在跟喻凛禀告什么事宜。
方幼眠去了内室,听不见声音,自然不晓得,事情与她有关,只以为是朝廷之上的公事。
静坐了一会,听着外面的雨声。
方幼眠叫雯歌和小丫鬟们拿了热水,她去浴房沐浴。
忙了一整日,总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黏糊。
喻凛白日里叫人去查的事情都有了结果。
他得知了方幼眠隐瞒出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更晓得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住在宅子里的人是谁。
再然后,前些时日千岭派出去查蜀地方家还有陆如安的亲卫,一五一十朝他说明了调查到的实情。
听到方幼眠姨娘早亡,嫡母苛麦,父亲不管,一个人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四处接活.
喻凛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心里的郁气砰一下全被轰打散了,残留剩下惊诧,愧疚,心疼,还有不解,懊悔..他是想过庶女的日子会比嫡出的姑娘过得差一些,可他都不敢想,会差成这样?
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在不受家中双亲宠爱的情况之下,自己过得如履薄冰不说,还要扶持照顾两个弟妹这些年,方氏是怎么过的?
她年幼的时候竟然过得那么含辛茹苦,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伪装成男子去四处谋生。
难怪她如此精打细算,步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