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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还有许多琐事要料理,穆念白挥挥手,示意嘉禾回府,车妇扬鞭时,斜里忽然撞过来一团灰色的人影,脚步虚浮,面色灰败,看上去行将就木,虚弱将死。他竭尽全力,冲破众人的阻拦,差点一头撞死在穆念白的马车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马车前,声音嘶哑的哭泣起来。

穆念白探手撩起帘子,定神看清那个人形——是谭秋童。

宝家班的台柱子,自然也是容貌秀丽身姿绰约,只是如今全被药毁了,面如金纸,神色萎靡,浑身竟不见一丝血色。

他的嗓子也废了,公鸭一样难以入耳,穆念白皱着眉听了一会,终于听清了他血泪具下的控诉。

“三小姐,是奴不中用,是奴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可是三小姐,三小姐您要为奴作主啊!”

“崔棠把药下在点心里,把奴害成这样,还坏了三小姐的好事,三小姐岂可轻易饶过他?!”

穆念白盯着谭秋童破败的神色看了一会,嗤笑一声,问:“你也觉得是崔棠做的?”

谭秋童一愣,他吃了崔棠送来的点心就开始上吐下泻,呕血眩晕,四肢无力,又见崔棠得意登台,自然顺理成章的觉得今日的主谋是他,他压下喉间的血腥味,坚定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穆念白抬眸,看向鼎香楼中来来往往的戏子们,轻笑:“自然谁得利最多,就是谁动的手了。”

她不再理会,叫来嘉禾:“嘉禾,包五十两银子给他,再给他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身上。”穆念白转向谭秋童,上下打量他几眼,平淡道:“戏,你是唱不了了,城北胭脂铺子里缺个侍弄花草香料的人,一个月一两银子,包你吃住,比不得你如今过的奢华靡费,到底是个容身之所。”

谭秋童纠结地咬着嘴唇,穆念白赏识他,不过是因为曾经的他对穆念白是有用之人,如今自己没用了,穆念白还愿意大发慈悲,给自己这样卑贱之人一条后路,他实在不该再有什么怨言了,唯一要恨的,就是那个把自己推入地狱的...

崔棠!

谭秋童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这个名字,尽管穆念白似乎话中有话,暗指今日真凶另有其人,可谭秋童正事气血翻涌的时候,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他将怨恨都藏在心底,面上只恭敬的向穆念白磕了个头,感激道:“三小姐,奴愿意,能得三小姐庇佑,是奴的福气。”

谭秋童哭了这一场,本就疲惫虚弱的身子再也撑不住,被小厮们搀扶着下去吃药休息了,嘉禾悄悄小声问:“三小姐,您觉得谭秋童说的对吗?”

穆念白看她一眼,轻笑:“未必。”

这一会功夫,她已经将事猜了个大概。

为着迎来送往的需要,扬州城里的豪商大多豢养戏子以备不时之需,以鼎香楼的宝家班为例,穆念白私下与当家的男戏子谭秋童往来甚密,今日这种场合,往往都是谭秋童登台献艺,谭秋童为人处世虽然倨傲刻薄,欺下媚上,但至少从未出过差错。

穆念白叹了一口气,掀起帘子向嘉禾吩咐:“晚上包点山参鹿茸送到谭秋童那去罢,到底是为我办了这些年的事,不能叫他心寒。”

她与谭秋童私下交好,宝家班中另一位声名鹊起的戏子梅卿又与谢家掌门人过从亲密,至于刘卿文就更不必说,宝家班上下哪个没和她大被同眠过?这些男戏子长袖善舞,与豪商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也许自己想和刘卿文合作的消息,旁人也许早就知晓了。

穆念白设身处地的一想,自觉自己若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定然也不愿见到穆、刘两家联手,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明面上作梗罢了。

恰巧那些咿咿呀呀的小男人又都是肚量狭小,最好争风吃醋的,趁机一拍而合,既遂了旁人的心意,又趁势除去一个炙手可热的对手,岂不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崔棠没头苍蝇一样傻乎乎的撞进这张天罗地网上,自然而然被推上戏台,成了背黑锅的炮灰。

他是真无辜还是自作孽穆念白已经没兴趣继续猜测了,一个除了漂亮别无他用的蠢东西,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

崔棠不知道自己在满地的碎瓷片里跪了多久,他回神时整个人已经扑倒在地板上了,四周昏沉沉的,外面斜阳似火,像一只凤凰,拖着金红的尾羽坠向天边,火红的云霞笼罩着扬州城,整个扬州仿佛都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崔棠侧脸贴着地板,对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浑然不觉,他静静的望着门外的云霞,近乎贪婪的看着。

——这样好的风景,也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谭秋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像看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看着他,用脚尖踢着他的面颊,谭秋童手里端了一支木盆,没等崔棠反应过来,谭秋童就将那盆东西铺天盖地的倾倒了下来。

腥臭酸腐的味道水草一样将崔棠紧紧缠绕起来,泔水的臭气塞满了口腔鼻腔,脸上身上的伤口被咸水津渍着,刀割一样疼。

崔棠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他硬撑了这么久,这一刻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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