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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五年的夏天格外清凉,到处都透着一种舒爽的感觉。
在这么舒爽明媚的天气里,朱载坖也自然的约上了景王朱载圳一家人,到了密云泛舟踏青。
现在密云在当初潘季驯的主持和规划下,已经开始筑建堤坝蓄水造出一方不输于后世密云水库的超级人工湖,用来调节京师周围的农业、工业和生活方面的用水。
不过由于工程体量的巨大,即便是有水泥和蒸汽设备的辅助,也才堪堪进行了一两成的工程建设,想要完全将一个如此之大的人工水库建设起来,以如今的工程进度和施工能力,至少也得十年甚至更久时间以上!
所以朱载坖也并不催促工期,毕竟生产能力和建设能力就在那摆着呢,他想着急完成此事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还不如让京师特区根据实际的情况,和实际的承受能力去办这件事。
但是即便只完成了一两成的工程建设,就已经积攒出了一片足够大的水面,可以用来泛舟踏青。
因此,朱载坖就趁着这么舒爽的好天气,和景王一家出来放松游玩了。
朱载坖和朱载圳站在湖边,望着泛舟的陈妃和景王妃,以及她俩各自带着的朱翊和朱翊锺。
现在因为陈妃被扶正的原故,也因为朱翊丧母的缘故,这母子俩也就显得更亲切了起来,似是亲母子一般。
所以朱载坖也是非常乐见这个情况,这也算是他对朱翊的一种弥补。
朱载坖道:“事情办好了?”
朱载圳恭敬的回道:“办好了。”
朱载坖回过头看着朱载圳,眼神里也全是欣慰之色。
朱载坖又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自然一些就是了。”
可是朱载圳却不会这么想,并且随着朱载坖监国权力的越来越大,朱载圳对自己的弟位认知也是越来越清晰。
他明白若想和朱载坖长久保持兄弟之间的情谊,他就必须得恪守臣道,不能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无比渴望着朱载坖在将来兑现“景国”的承诺。
隐藏,朱载圳自然更是小心谨慎,不愿意做出任何可能惹朱载坖不快的事情。
就在朱载坖和朱载圳闲聊的时候,有的人却在不安和惊恐之中。
徐阶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风景,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暖意。
他刚刚得到消息,自己派往松江府传递密信的老仆徐安,在出城后不久便失去了踪迹。
“老爷,已经派人沿着官道搜寻了三遍,还是没有徐管家的消息。”
徐福站在书房门口,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外人听见。
徐阶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节奏缓慢而沉重。
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须发皆白,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锦衣卫最近有什么动静?”
“北镇抚司前夜突然调动了三队人马,说是例行操练,但去的方向正是徐管家走的路线。”
徐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还有,昨日裕王和景王一起出巡了。”
徐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徐安身上带着他写给松江老家的重要密信,里面详细指示了如何处置那些与海外走私有关的账册和货物。如果这封信落入裕王手中
“备轿,我要去裕王府。”
徐阶突然睁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
徐福大惊:“老爷,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裕王明显是在设局”
“愚蠢!”
徐阶厉声打断,“若裕王真要拿我徐家开刀,此刻锦衣卫早已包围了徐府。他这是在等我主动上门。”
就在徐阶准备更衣出门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老爷,宫里来人了,裕王爷召您即刻入宫议事!”
徐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他整了整衣冠,对镜自照,确保自己看起来依旧是大明首辅的威严模样。
“备轿,入宫。”
紫禁城的红墙在今日的徐阶眼中显得格外肃穆。
徐阶走在通往文华殿的甬道上,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各种可能和对策。
裕王朱载坖,这位即将继承大统的皇子,比他父亲嘉靖皇帝更加难以捉摸。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对开海通商一事尤为热衷,而这恰恰触动了徐阶和江南士绅集团的根本利益。
“徐阁老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
徐阶整理衣袖,迈步入内。
文华殿内,本该在密云的朱载坖不知何时回到了文华殿中,正站在一幅巨大的海图前沉思。
“臣徐阶拜见王爷。”
徐阶恭敬行礼。
“阁老不必多礼。”
朱载坖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么着急叫你过来,实在是有一事想请教。”
徐阶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王爷言重了,臣自当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