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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姚戚香一心都在想着等孟扶危回来,她要如何在他面前摆摆冷脸,可等她沐洗完毕后,茗玉进来说话:“娘子,公子晚上不回。”
去青楼了?
姚戚香想,也可能有什么别的公事。
“嗯,知道了。”姚戚香道,没想到脸色根本没摆成,也罢,她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
“茗玉,孟扶危……在京中的那些私产之类的,你可熟悉吗?”姚戚香问,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这些个铺子的掌柜有没有什么性子不好相与的,毕竟做生意这方面的事,她是真心不懂,万一别人真搪塞她,她也看不出来,也听不懂。
茗玉道:“奴婢都知道地点,也认得人,娘子放心,公子在京中的产业要么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要么是公子自己置办的,不论是生意还是人,选得都极为可靠,不会让娘子为难的。”
茗玉把她想问的都答了,姚戚香有些讪讪,孟扶危身边这个女使怎么好似会读心一样,她已不是一次两次被猜中心思了。
“那……等明日我去婆母那儿请完了安,咱们出去逛逛?”
茗玉:“好,之前娘子在几家布行定下的衣服,也差不多可以取回了。”
“嗯。”姚戚香点头,明日还要早起,她躺了下来,“我先睡了。”
翌日早,姚戚香去云栖堂请完了安,她装得温顺服帖,谨小慎微,对常氏一口一个婆母句句恭顺,叫常氏挑不出半处错来,没一会儿就打发她回去了。
姚戚香坐上茗玉备下的马车,戴上纱笠,看着车夫位置上茗玉孤零零的身影,忍不住问:“咱们……不用带个家丁什么的?”
就她们两个去,有点不太平吧……万一起了争执……
茗玉却一脸笃定:“娘子放心,这太平盛世,不会有什么乱子的。”
“那、那走吧。”姚戚香放下了车帘。
马车辘辘,行驶途中,姚戚香不止一次掀开了车帘往外瞧,马车先从小路走,等绕过了孟府周围才驶上了一条宽敞大道。
她们首先去的是一家珠宝铺,姚戚香刚进门,话都还没说一句呢,就被掌柜笑眯眯地奉上了一大盒珠宝。
“方才伙计说东家来了,我还以为他闲扯呢,没想到东家您真来了,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姚戚香看着掌柜白皙圆润的脸,掀开盒子往里面看了眼,蓝蓝绿绿的,瞧着倒像是上好的货色。
这算是……贿赂?
“拿账本吧。”姚戚香道,她看过一眼便合上盖子,并未对珠宝表现出半分在意,心里却有些没底。
账本她也看不懂,一会儿她问什么呢?
掌柜连忙应下,折身去取,茗玉适时上前道:“娘子不必紧张,只需随意看看便好,他们是否诚心,经营是否妥当,是否有蒙骗主家之嫌,这些都不要紧,娘子只作了解即可。”
很快,姚戚香被请到了内室上座,奉上了香茶,掌柜亲自取来了账册让姚戚香过目。
被茗玉那么一说,姚戚香还真镇定了下来,她翻开账目,一页页看着,什么也不问,一句话也不说,看完便又将账本给掌柜还了回去。
账本厚厚一沓,姚戚香不可能每一页都认真看过,只大略翻了翻,看大致有哪些进项和支出,别的她也不大懂。
不过,账本她不懂,但人她看得懂。
姚戚香放下了账本,抬眼看向掌柜。
“听说你姓周?今年三十五岁,家中还有什么人?”姚戚香问。
周掌柜道:“除了一个老母亲,没别的人了。”
“也就是说,你尚未成家,膝下也无子女?”
周掌柜有些纳闷,不知她问这些做什么,但也老实回答:“是,我并无妻儿子女。”
借着周掌柜回话的空挡,姚戚香在仔仔细细观察着他,她看了一会儿,垂下眼道:“周掌柜似乎惯于流连烟花之地?”
被这么一问,周掌柜明显一愣,迟滞了片刻才道:“这……东家何出此言?”
姚戚香:“这里只有你我,以及我的贴身女使,想我也不必瞒你,周掌柜唇色发白,眼下浮肿,肾气阳虚之相,久之伤身,易损根基,周掌柜还是早些去看看大夫吧。”
“啊、啊……”周掌柜面色红白交映,低着头道,“多、多谢东家关怀。”
“我也不是有意要刁难周掌柜,只是我恰好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请教,还望周掌柜能解答一二。”
周掌柜轻咳了一声,道:“东家尽管问,只要是这铺子里面的,就没有我不清楚的。”
“我不是要问这个。”姚戚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只是想问,周掌柜既然是青楼常客,可能向我介绍一二京中大大小小的青楼?还请你务必详细,只需介绍上乘些的即可。”
周掌柜下意识朝茗玉看了一眼,只得详细介绍起来,在他所说的大大小小的青楼之中,主要点出了四家——仙月坊,赖音阁,迷迷坊和胡瘦楼。
其中仙月坊最是历史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