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贵胄宁有种乎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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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变成了恐惧。
……
“现在我们已经失期,失期当斩。哪怕逃过一劫,当了戍卒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暴秦不给我们活路,左右是个死,不如干点大事!”
“那些王侯将相,难道都是天生的贵种吗?!”
陈胜提着县尉的脑袋,目眦欲裂:“伐无道!诛暴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戍卒袒露右臂,削尖木棍当做武器,举起竹竿当做旗帜。
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手握精良兵器,驱使着坚固战车的精锐秦兵。
是曾经扫六合的大秦铁骑。
拿着木棍去和手持兵戈的秦军战斗,听上去就像个笑话。
但怎么种田也填不饱肚子;
寥寥无几的劣田也被夺走;
战战兢兢遵守每一条秦律,仍旧随意被定为有罪,被迫谪戍边疆;
无论怎么顺从,无论怎样卑微求活,暴秦仍旧要他们去死。那拿着木棒与手持利器的秦兵拼死,又有何惧?!
左右不过一死!!
“伐无道!”
“诛暴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杀!!!”
九百闾左筑高台,以县尉头颅为祭品,揭开了反秦的序幕。
蝼蚁朝着大象,露出了它细小得几乎不可见的獠牙。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这句话传到刘邦耳中的时候,沛县令又凑够了一批刑徒,让刘邦押送刑徒去咸阳做苦役。
这事本轮不到刘邦这个仓吏来做。
但咸阳徭役太频繁,亭长等小吏严重不足。
这次轮到沛县派人押送刑徒。沛县令因刘邦拒绝与他家联姻,又想起刘邦夺了吕娥姁一仇,便给刘邦穿小鞋,让刘邦去做这个苦差事。
所有县吏都有义务押送刑徒去咸阳服役。如果沛县令下令,连刀笔吏萧何也可以成为押送刑徒的秦吏。
沛县令还是忌惮刘邦上面有人,就算厌恶刘邦,也只是让刘邦出趟差而已,不敢太折磨刘邦。
不过就算刘邦上面没有人,沛县令也不敢做得太过,顶多不让刘邦晋升。
刘邦喃喃念着这句话,拔出了腰间的剑,仔细擦拭。
前来传令的萧何,静静地看着刘邦擦拭长剑。
擦拭完长剑后,刘邦提着长剑,一招一式缓慢地舞动。
陪着刘盈读《诗》读多了,不爱读书的刘邦也能背一两首《诗》。
他一边舞剑,一边唱道:“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曹参从门外走进来。
他听闻刘邦即将押送刑徒去咸阳,便又翘班了。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曹参也拔出腰间长剑,与刘邦对舞。
两人的剑招越来越快,越舞越激烈,仿佛在战场厮杀,生死相搏。剑锋碰撞声不绝于耳。
萧何看了一会儿,拔剑轻敲:“肃肃鸨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蓺稻粱。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刘邦和曹参的剑锋同时指向对方脖颈,又同时收剑换鞘。
“锵”的一声,剑影消散。
“保重。”刘邦对两位友人十分随意地拱了一下手,“下次见面,恐怕沛县已经天翻地覆。”
曹参笑道:“这声保重该我送给你。我和萧何有什么好保重的。”
萧何严肃道:“小心谨慎,不要乱来。”
刘邦耸肩:“我最惜命不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担心盈儿那孩子,可别趁着我不在家胡来。”
萧何摇头:“盈儿再顽皮,也不过稚童而已,胡来也有程度。你不用担心。”
曹参板着脸道:“那可不一定。盈儿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你们俩干什么?!”
刘邦和萧何沉着脸,把曹参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闭嘴!
……
“哇哦,阿父都当仓吏了,还是要押送刑徒去咸阳吗?”刘盈得到了阿父即将滚蛋的好消息。
他犹豫了一下,对吕娥姁道:“阿母,我有一件事非常为难。”
吕娥姁心头一突:“为难什么?”
刘盈十分认真诚恳道:“阿母,不经磨砺难成大器。我屈指一算,你要有十年牢狱之灾,才能成为旷古难遇的美强惨大女主。阿母要不要为了后世粉丝开心,去坐个牢?”
吕娥姁:“???”
她不懂什么美强惨什么大女主什么粉丝开不开心,她只知道,刘盈的屁股又痒了。
可怜的刘盈,明明是为了自家阿母好,却挨了一顿毒打,屁股肿得小毛驴都骑不了。
“阿母不慈。”刘盈痛心疾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