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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满枝往牌桌旁看了看。
一共三个女同志,其中两位是吴峥嵘的同学,另一个是陈卓越的爱人金萍,在市教育局工作。
她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与教育局领导谈谈小学的问题,此时有机会拉近关系,她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就这样坐在了麻将桌旁,蒙头蒙脑地跟人搓起了麻将。
金萍还把她自己酿的葡萄酒给每人倒了一大杯,据说酒劲儿不大,可以当汽水喝。
“小叶,你跟吴峥嵘怎么认识的啊?”贺望兰打了张八万。
“组织介绍的。”
“哈哈,我说对了吧!”贺望兰看向对面的朱瑾,“他那种人,只靠他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娶媳妇了!”
朱瑾瞪她一眼,“当着小叶的面,你胡说什么呢!小叶,你别理她,她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
叶满枝往两人脸上扫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她咋感觉这个贺望兰跟吴峥嵘有故事啊?
贺望兰盯着自己的牌,哼笑道:“我儿子都五岁了,谁还惦记他啊!不过,我当初真是恨死他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同学!”
她抽空抬头对叶满枝解释:“小叶,你别误会,我跟吴峥嵘啥关系也没有!就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被他迷惑过。”
朱瑾笑:“很多女同学都被迷惑过。”
“你们是被他那张脸迷惑的,但我不一样啊。吴峥嵘虽然总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但学习成绩好,我就欣赏学习好的男同学。当时咱们一个年级只发三张优秀学生奖状,我那会儿真是拼了命地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容易以第二名的成绩获得了嘉奖。”
叶满枝羡慕地问:“你读书的时候,学习那么好呀?”
“那时候确实很用功,拿到奖状以后,我还特意装裱起来,挂到了我房间的墙上,没事总要看一看。”
他们学校是当时全市最好的国立中学,大多数学生出身良好,有来自书香门第的,也有高官显贵的子女,学生素质普遍很高,每次考试都竞争激烈。
贺望兰能在那么多优秀的同学中杀出重围,拿到一张奖状,心里的得意欣喜之情自不必多说了。
家人也因此为她摆了一桌酒席庆祝。
“我原本对吴峥嵘那小子很有好感,结果,有一次上数学课的时候,突然被我发现,他竟然在奖状上演算!把那张优秀学生奖状当草纸用!那个画面对我的冲击力毕生难忘,我当时恨不得掐死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被别人弃如敝屣,谁能懂她那一刻的心情?
虽然吴峥嵘主观上没对她做过什么,但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
这种男人怎么居家过日子呀?气也要被他气死了!
呵呵,不出她所料,吴峥嵘的对象果真是由组织介绍的!
叶满枝狠狠点头,面上与她同仇敌忾,可她心里着实无法与这些天之骄子和天之骄女共情。
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上游,从没像贺望兰这样优秀过。
当然,她也没像人家那么刻苦过。
她要是吴峥嵘的同学,肯定是拍手说“峥嵘哥哥好厉害”那一伙儿的。
她本身不是特别优秀,但她能接受特别优秀的人。
叶满枝牌技不精,再加上她心思不在打牌上,没几下就输了一块钱和三张粮票。
她们玩的是一毛、两毛和三毛的,筹码不算大,但架不住她总输。
眼瞅着快要输到两块钱了,她实在坐不住,找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牌桌。
吴峥嵘还在院子里跟人聊天,见她突然跑出来,便迎上来问:“怎么不玩了?”
打牌是同学聚会的保留节目,每次都能消磨大半天,所以他很少参加同学聚会,有事直接电话联系。
叶满枝不好意思道:“我玩得不好,已经输了两块钱了!”
吴峥嵘随手把自己的钱包递给她,“没事,玩去吧。”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满枝把钱包推回去,小声说,“我只懂一点点打麻将的规则,没怎么上过牌桌,她们都太厉害了,我往那一坐就一直输钱。”
见她紧张兮兮的,吴峥嵘也像她一样压低声音说:“在这里打牌,赢了未必是好事,输了也未必是坏事。”
“什么意思啊?”
吴峥嵘往江边的一个尖顶木屋指了指,问:“看到那里了吧?”
“嗯。”
“那是江畔餐厅,老陈他们航政管理局开的。”
“?”
“大家经常在老陈家聚会,但并不用他们两口子准备午饭晚饭。谁在牌桌上赢了,谁就去江畔餐厅点菜。打牌赢的那几块钱,未必够这么多人吃饭的开销,多半还得自己填补一些。”
叶满枝没想到他们这同学聚会的说道还挺多,睁大眼睛问:“这么多人吃饭,岂不是要吃进去半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