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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选材何等重要,体检造假这种行为一经查实,必然会严惩不贷,杀一儆百!
话虽说得掷地有声,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办这种大事,信件寄出后难免患得患失。
今天怀疑收信地址填错了,明天担心信件被寄丢了,后天又唯恐教育厅对她的举报不重视。
半个月的时间,翘首以盼,度日如年,却始终没等来任何回信。
就在她琢磨是否需要再写一封举报信的时候,省教育厅突然不声不响地来人了!
徐映雪苍白着脸,被两名工作人员带去省医院进行了第二次体检。
以她的身体素质,自然是通不过这种严格检查的。
周牧那位在体检科工作的表姑被暂停工作,配合调查。
徐映雪的公派赴苏资格也很快就被取消了。
令人意外的是,与之一同被取消的,竟然还有她的高中毕业证!
此时从小学到中学的学制是“十年一贯制”,高二就是他们这一届毕业生在校的最后一年。
拍毕业相片这天,叶满枝欢欢喜喜地站在板凳上,准备拍集体照。
扭头与林青梅说话时,却意外瞟见了许久不见的徐映雪。
对方排在隔壁班的队伍里,身形伶仃,面有倦容,正眼神怨毒地望向这边。
叶满枝被那眼神吓得一激灵,很快又输人不输阵地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林青梅小声透露:“听乙班的学生说,郭校长只给她发了肄业证,她是咱们这一届唯一没拿到毕业证的人,肯定正在气头上呢!”
闻言,叶满枝解气地轻哼一声,定格在毕业照上的笑容都比旁人灿烂三分。
合影完毕,叶满枝从板凳上跳下来,正想与朋友们商量去江边划船的事,却突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周牧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叶满枝,你什么意思?你真要跟我退婚?”
“对啊,”叶满枝挣脱钳制,“我姥爷和爸爸不是已经去过你家了吗?”
十几年的情谊,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但周家所为已经触及她的底线。
尽管体检的事,由周牧的表姑一力承担了下来,可真相到底如何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她才十八岁,还没学会戴着面具过日子,无法心无旁骛地与那样一家人共同生活。
更何况,胳膊拧不过大腿。
作为一万五千人大厂的副厂长,周牧他爸手里的权力不容小觑。
说她欺软怕硬也好,审时度势也罢,她父兄还要在厂里工作,不能因为她的这些事,把全家都搭进去。
所以,索性就如了对方的意,退婚吧!
周牧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俩刚落地就有了婚约,即便每次吵架都恨不得与对方一拍两散,却从没想过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见她态度坚决,表情冷淡,周牧既羞恼又不安,口不择言道:“你爸只是个工长,你跟我退婚以后,还能嫁给谁?能找到比我条件更好的吗?就你这个臭脾气,大院里那些流言蜚语你受得了吗?”
叶满枝原本还有些伤怀,闻言不由冷下脸说:“不劳你费心!好歹我还貌美如花呢,下回得找个遇事能维护我的!单凭这一点,随便什么人都比你强!”
周牧做事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不就是认定她除了他别无选择吗!
“好好好!”周牧顾不上围观同学的窃窃私语,气急败坏地威胁,“你要跟我退婚是吧?行!那去厂工会上班的事,你也别想了!”
“不想就不想!”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个婚她退定了!
她对工作的态度一直是随缘的。
周牧想用工作拿捏她,委实找错了方向!
叶满枝不屑轻哼,翘着尾巴,趾高气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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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们陆续去新单位报到的时候,叶满枝并不着急联系单位,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
她家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对十一口人的大家庭来说,确实有些逼仄。
但两个姐姐出嫁了,五哥又搬去了外面,剩下这几口人,挤一挤也能塞得下。
父母带着她侄子住在小屋里,大屋中间砌了一堵墙,东边给了三哥两口子,西边归她使用。
不大的房间里,火炕、桌椅、炕柜一应俱全。
她每天在屋里弹弹琴,陪常月娥买买菜,偶尔去话剧团看看大姐的演出,再抽空探望一下怀孕的二姐。
要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么昏吃闷睡一大天,她真心觉得不用上班也挺好的,这样的日子她能过一辈子!
直到她又又又在三嫂的脑门上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大字——
【叶满枝怎么还不找个班上?依着她又馋又懒的做派,不会是想彻底赖在家里吧?】
【那还不如嫁去周家呢,好歹还能上几年班,生了孩子才逐渐向叶老四看齐,躺平啃老,无事生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