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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好不容易精心培育出的小黄瓜和小青菜,如今也上了北方寻常人家的饭桌。
原本北方人不屑一顾的南方劝农官,如今都成了北方炙手可热的人物。
林羡玉以前的随口一言,尽数成为现实。
赫连洲邀请了苍门郡大小官员、商会富贾,还有苍门驿站的官员参加筵席。
北方人豪爽,场面十分热闹。
林羡玉不敢多喝酒,只小小地尝了一口从前赫连洲最爱的苦寒酒。
“嘶——”林羡玉吐了吐舌头。
“好难喝呀。”他猛吃了一大口烤羊肉,才盖住苦寒酒那恼人的滋味。
“你为什么喜欢喝这种东西?”
赫连洲轻晃着玉杯,“那时候还没遇到玉儿,不知道世上有许多欢愉之事,喝一点苦寒酒,压下心头的软弱和渴望,能让我不至于太憧憬阖家欢乐的美好。”
林羡玉怔了怔,主动靠过去,抱住赫连洲的手臂,问:“我让你感受到阖家欢乐的美好了吗?”
“感受到了,比想象中更美好。”
他加了一块椒盐鹿肉,放进林羡玉的碗里,林羡玉却不动,只张开嘴,赫连洲于是将肉送到他的口中。
林羡玉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他望向赫连洲,道:“你娶了我,不仅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能体会到养育孩子的乐趣,还多了一个尽心尽力的臣子,你说你是不是赚大了?”
“是,我赚大了。”赫连洲笑道。
他想起五年前在西帐营里,查实了祁国勾连山匪意图掩盖男替女嫁真相一事,有一瞬间,他很想杀了林羡玉。
杀了所谓的和亲公主,然后领兵南下,带着他的铁骑破开祁国大门,将祁国那个自私阴毒的皇帝老儿斩于马下。
他承认,他动摇过。
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屠刀。
他说不清是因为林羡玉无辜,还是因为林羡玉那双哭到雾蒙蒙的泪眼。
早闻南方三月烟柳垂畔,清晨时湖面就会升起蒙蒙雾气,滋润山间生灵。
赫连洲第一次对南方产生好奇。
怎样的水土,才能孕育出林羡玉这样的人。明明是个男人,却有那样白净的肌肤、那样柔软的腰身,还萦绕着一股甜腻的茉莉花香,完全不抗拒女人的衣裳,橱子里五彩缤纷,红粉一片,像天边的云彩,也像盛夏时分御花园里的花圃。
也就是从那时起,赫连洲意识到,他将与自己的终身目标背道而驰。
他爱上了一个祁国人。
敌国的小世子。
一个不谙世事、期望国与国之间不起纷争、在佛像前祈求今后不要再有公主和亲的小世子,爱上这样一个人,赫连洲很难再举起他那沾了血的狼头錾金枪。
他怕手上的血吓到他的蝴蝶。
他想为他建造一个巨大的花圃。
“我说过的,我是小福星。”
林羡玉靠在赫连洲的肩头,朝他眨了眨眼,忽然说:“我想回一趟怀陵王府。”
“好,明日我们去怀陵王府。”
林羡玉突然想再尝试一次苦寒酒,他拿起赫连洲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下一刻就倒在赫连洲的怀里龇牙咧嘴。
赫连洲笑着抱住他。
“都怪你,是我昨天太累了,才会如此不胜酒力,我本来可以喝一杯的!”
赫连洲的流火之毒在蒲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基本痊愈,现在他没了借口,却比从前更恶劣,林羡玉难以承受。
林羡玉很是困惑,靠在赫连洲的怀里,屈指敲了敲他那硬梆梆的胸膛。
“奇怪,明明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批阅奏折,怎么体力还是这般好?”
赫连洲笑而不语。
正说着,乌力罕走了过来,说:“圣上,驿馆四周都安顿好了,夜间有两队各五十人,轮流巡视。”
赫连洲颔首,见乌力罕说完之后还站在原地,嘴唇翕动,似有话要说,便问:“还有什么事?”
“微臣想……”乌力罕呼吸微急,俯身拱手:“带云清去一趟原先的西帐营。”
林羡玉立即抬起头。
赫连洲伸手护在桌沿。
“带云清?”林羡玉很是惊喜。
乌力罕略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下意识想反驳,划到嘴边了还是咽下,对着林羡玉明烁烁的眸子点了点头。
“微臣在那里长大,所以想带他去看一看,特来向圣上告假一日,日落即返,不会耽误圣上和大人的行程。”
林羡玉和赫连洲对视了一眼。
林羡玉故意道:“不准,谁知道你要把云清带到哪里去,做些什么。”
“我绝不是那种人!”
林羡玉挑了下眉,“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圣上的教导下长大,圣上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
“你——”林羡玉噎住,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