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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心如止水」
这两名保镖在店内都并没有准备要回应我的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们的工作规则上一定写着「不能轻易露出其他表情」。
经验告诉我,大部分面无表情的人都不会是坏人。即使这种态度会让人留下不好的感觉。可是,现实中很多人都不擅长自我伪装,只能用面无表情来防止被人猜透,这其实算是正常的反应。
事实上,麦考夫的保镖也是这样的。
有段日子麦考夫总是让他的保镖接送我回家。这样维持一两个月,人都是会很容易混熟的。而麦考夫如果发现有人跟我混熟了,他就会把那个人换掉。因为怕他们做事的时候偷偷给我放水。不过每次也不会让两个人都被换走,至少留一个我比较熟的。
从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学会面对别人的不回应了。
虽然我脚步跟他们一块走了,但是我还是很认真地跟他们解释,“你们既然要找人,就应该把发音给说对。这起码能让别人知道你在对他说话的。这是一个礼貌问题。”哪怕他们不听,我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出来,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其实你根本也不在意。
自己表达了,对方不听,就是对方的问题。
自己知道对方不会听,所以不想表达,这不是先见之明,而是自己怕社死而已。
不过这个很难做到,尤其是对于I人来说很困难,对方不回应,真的很难下台。
我也是努力地自己在叭叭。
他们的不回应也在我的心头上留下伤痕。可是我很快就逻辑自洽——他们既然想要念名字,就应该好好练一下发音。要不就直接念我的英文名。
安慰完自己,我本来顺利地忘记这件事。可今天晚上结束之后,他们送我离开时,喊了我的英文名。我又开始想象他们两个人聚在一起,低头用手机上网查了我的英文名。
这件事就再也忘不了了。
先来说一下我们去的地方。
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在商场里面,而是在商场隔壁的办公楼。一楼底下全都是通往各个楼层区域的直升电梯。我看到他们选择了最高层,脑袋里面开始思考人们为什么喜欢高处。我其实也想和后面的人说一两句,尤其是左后方的那位。
他可能需要请假去检查一下身体。
刚才从商场下楼梯的时候,我听到对方膝盖发出两声弹响。正常来说,我们有时候临时活动的时候,膝盖是可能发出“咔咔”的声音,这是正常的生理性弹响。可是,如果发出声响之前,膝关节已经是在运动的,非长期静止的状态,这可能是病理性弹响。
除此之外,他虽然也是站姿挺直,但是从肩膀显出来的线条弧度也看得出他身体下意识地倾向于向右侧倾斜。很明显身体本能地在保护自己,所以下意识地减轻自己左腿的负担。
这说明他其实还是觉得疼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说不定对方知道呢?
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
如果到时候遇到危险的话,我可以优先攻击他的左膝盖,把他整个人翻过去。
高空电梯缓缓停下后,右侧大片的玻璃窗之外起伏的城市轮廓线清晰可见。
我一边俯视着窗外的楼群,一边思考是谁要花那么大的功夫专门来请我见面。我脑海里面其实有预备人选,可没有一个对我来说是最危险的。
因为对方保镖敢在大庭广众下慢慢地把我带走,那就不是在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要知道有时候,麦考夫的保镖带人,是直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带起来,塞进车子里面。他们不太喜欢被拍到脸,非常注重隐秘性。
隔音地毯尽头的拐角可以窥见某国际外贸事务所前台和人员繁忙的工作状态,而它的尽头还有另一个电梯门。我知道,只有再乘坐这部电梯上升一层楼,才能抵达目的地。
家人们,这电梯的底部是透明的,高空的体验拉满。
我全程都在研究不断往上跳的数字。
原本流程应该是保镖负责开门敲门,我已经不等这些拉满悬疑感的慢动作了。在那个左膝有伤的人正要开门的时候,我先一步拉了门把,与他对视的时候,顺势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给你个忠告,小心左边,容易受伤。”
保镖眼里闪过疑惑的时候,我突然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大问题。
不管如何,我们也没有多交流的余地。
门后面的老先生已经和我对上了视线。
他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是专门来等我的。他的打扮符合传统刻板的德高望重的老绅士的印象,一身整洁熨帖的高定西装,衬衣领口整洁,领带也系得端庄得体。他的头发斑白,然而每条发丝都被整理得一丝不苟,不容忽视他庄重深邃的气质。
“兰尼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好说话。”他开口的时候并没有笑,“不说反抗,起码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一句「你们是谁」。”
被他这么一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