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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娴自然是见过原主素颜的样子的，但那是一开始的时候，后来原主就一直顶着浓妆艳抹见人了。
故而付雅娴也已经很久没看到她如此清爽的模样，着实愣了一下，才把人给认出来。
没了那难看的妆容，人看着倒是顺眼了许多，但想到她干的那些事儿，付雅娴就没好气。
她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是你？你来这干什么？”
沈佳音差点没忍住笑了，因为这个质问真的很可笑。
原主再怎么讨人嫌，她在法律上依然是名副其实的肖家人！何况，老太太还那么喜欢她！
看付雅娴横眉冷对的模样，听她发问的语气，倒好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似的趾高气扬。
脸可真够大的！
“苏太太，奶奶生病了，作为孙媳妇，我守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沈佳音不是原主，不稀罕她施舍的那点鸡肋的温情，自然也懒得跟她客气。
何况，就算她想客气，人家只怕也不给这个机会，没准以为她是又想巴巴地缠上去呢！
“还有，奶奶正睡着呢，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吵醒了她。”
在沈佳音这里，付雅娴连老太太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付雅娴被她气着了，直接伸手抓向她的手臂。“你跟我出来！”
真吵醒了老太太反倒是小事，就怕老太太醒来，听到了不该听的。
沈佳音手臂一抬避开她的爪子，紧跟着往身后一放，防止她再次动手。
“苏太太既然自诩是名门贵妇，那就请你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付雅娴对着原主的原话是：看看你这个鬼样子！我好歹是个名门贵妇，要是被人知道我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我不要脸的吗？
一个母亲，把自己的亲生孩子说成东西，也不知道侮辱的是谁！
沈佳音抬脚走过去，将虚掩的房门给拉上。
这房门隔音效果好，只要声音不过分，老太太就不会被吵到。
老太太若是醒了有需要，只需稍稍抬一下手，就能按到呼叫铃。
付雅娴也清楚这一点，见她把门关了，也不要求出去外面说了。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吵起来更丢人。
“沈佳音，你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是吧？你真以为嫁入肖家就万事大吉了？如果你不是沾了苏家的光，就算你使了那样下贱的手段，肖霁昀也不会娶你！”
沈佳音在心里冷笑，真是好大的脸！原主凭的明明就是老太太的疼爱，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说是两家联姻，可肖家犹如参天大树，苏家不过是缠在它身上汲取营养的一根藤蔓而已，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的情面上，苏家就是蹦跶到死，也不一定能搭上肖家这条大船。
“苏太太，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其实，你们早就后悔认我了，之所以没把我一脚踢出门，不过是因为不想得罪奶奶得罪肖家而已。”
“我知道，我从小不在你们膝下承欢，你们肯定对我没什么感情。我也承认，我是不如苏若菲高贵大方，不像她那样可以给你们长脸。所以你们嫌弃我，羞辱我，甚至后悔认我......我都不怪你们。”
“以前我总妄想着，我身上流淌着你们的血液，你们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爱我。我总是自我催眠，一再地告诉自己：你们嫌弃我，骂我，是希望我能够变得更好。总有一天，你们会像疼爱苏若菲一样疼爱我的！”
“但现在，我看清楚现实了，我的白日梦醒了。既然无论我做什么，你们也不可能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我又何必死皮赖脸呢？所以，我是真的想跟你们一刀两断。”
“从此以后，我只是沈家的沈佳音，跟苏家再也没有关系！你也不必看到我就动火，只需要把我当成一个素不相干的人视而不见就行了。”
沈佳音的语调并不高，语气也很平和，单纯陈述事实，没有丝毫控诉的意思。
付雅娴跟她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她是真的没什么委屈怨言，心情相当平静。
仅有的那么一点气愤，也只是觉得付雅娴不配为人母！这只是一个正常人对一个品德低下的人应有的鄙夷和气愤，无关个人感情。
可付雅娴不这么看。
天生的自我优越感，原主对母爱的渴望，在她面前的小心翼翼......
所有的一切，让付雅娴对着原主，就像主人对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买的小狗：高兴的时候撸一把，不高兴踹一脚，你都只能受着！你但凡多吠一声，那都是作反！
“呵！”她冷笑一声，看着沈佳音的目光里满是冷意。
沈佳音将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实在想不明白，原主对着这样一个人，怎么敢幻想能得到她的母爱？
她眼里连一丝柔软都没有！
终究是缺失太多成了执念，一辈子都无法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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