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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地给别枝使眼色。
她怎么敢单独和庚野一桌吃饭。
别枝微微咬唇,疼意泛开:“学校的事,更重要。”
“……”
冷意淌下睫尾,庚野偏过脸,似笑而非:“懂了。”
他往那张廉价的塑料座椅里一靠,眉眼就被身后涌上的翳影镀上了层薄凉。那人搭着扶手,斜撑住肘,像是再懒得看别枝一眼,他朝她比了个请势。
语气疏冷,又对陌生人似的骀荡无谓。
“别小姐自便。”
“……抱歉。”
别枝召来服务员,买单结账。
等对方刷付款码的片刻,她抬手,撸下手腕上的发绳,将松散长发扎成最不碍事的马尾。
灯火如釉,女孩向后扬起的细白手腕上,缠着的那根红绳血似的分明。
是最暧昧又勾人的艳色,昭示着某种亲密至极。
庚野的眼神轻灼了下。
那一刻他眼底墨意翻涌,难抑近堤坝将崩。
只是几秒后,一切悉数按了下去。
别枝只来得及听到那人似乎随口一句低声。
“男朋友送的?”
结完账的别枝一怔,随着庚野懒落的眸,瞥到了她垂下的手腕上。
“…!”
别枝几乎是本能反应,立刻将袖子拉下,藏住了红绳。
庚野一停。
几秒后,他像是才回过神,长睫懒掀:“怎么,这是月老给你和他系的红线,看一眼都不行?”
别枝捂着,一时手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它只是……”
“别枝!”
毛黛宁的声音在庚野身后方向,十几米远外的路边,一辆停下的出租车旁响起。
见别枝望来,她立刻朝这边奋力挥了挥手。
只是在目光扫过别枝身旁那个靠坐在塑料椅子里,懒洋洋支着长腿的背影时,毛黛宁不由地愣了下。
她歪了歪头,似乎是有些疑惑。
“…好像啊。”
而烧烤店门外,别枝只得暂时咽下了自己的否认:“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微信联系。”
她看向廖叶:“你吃完后到学校警卫室等我。”
“好,姐,你去吧。”廖叶认命地叹气。
“嗯。”
别枝目光在没看她的庚野身上停顿了下,转身朝路边走。
“……”
塑料桌椅旁。
廖叶无辜地捏着她更无辜的口袋饼,看着逐渐拉开距离的两人。
这场面……
怎么那么像出轨被正宫忽然召走的渣男,以及被临时扔在路边的小三呢?
再看一眼那人清隽冷峻的侧颜,廖叶心里呸呸呸,赶紧把头低回去了。
而庚野漠然垂着眸,看着身前冷长指骨抵着的,斜支起的手机。
昏黑屏幕上映着女孩离开的背影。
他面上最后那点凉薄嘲弄的笑意,早被眼底犹如暴雨的情绪冲刷殆尽。
冷漠里锥心刻骨。
直到车门关上,计程车飞驰离去。
她都没回一次头。
多似曾相识。
庚野终于自嘲似的扫下了睫,略垂着眸,慢条斯理地舔过尖锐的犬齿。
……戴着现男友送的红线,又拿他昔日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作网络昵称。
行。
会钓。
-
庚野回到惊鹊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酒吧里正人声鼎沸。
落地窗外,那处拟深林景观里,他离开前投下的落日色早换作星光,衬上酒吧里的灯火陆离,一整片晕开,暧昧又堕落。
铺在这层油画似的色彩里,正对落地窗中心的那片真皮沙发内觥筹交错,这儿是酒吧里最c位的主场,除了老板朋友没人能坐。
显然,林哲和祁亦扬那群人还没散场。
“野总,怎么才回来啊?”
祁亦扬那狗东西眼尖,声音越过了酒吧内喧嚣音乐,登时将这边半场的目光引了庚野满身。
本就热闹的场子,一瞬间躁动起来。
跟着那道清拔身影一路向内,空气都好像叫汇集的目光灼得火热。
只是目光中心是块冰,冷漠孤孑,拒人千里。
要装醉往他怀里撞的自然不缺,庚野每次来,或多或少,总要看这么一两场戏。
今夜不例外。
只是他今夜心情不虞,在那杯琥珀色酒浆晃荡出来前,就被他凌厉瘦长的手一把捏住了。
女人透着艳红的脸颊抬起,眼神叫酒液湿透得淋漓:“谢……”
“这么爱演,就打车去横店,”
庚野清挺眉骨下,翳影沉郁,漆眸厉然又恶劣。
“脏了地方,你赔不起。”
“——”
殷红的酒意刹那转作了失态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