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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那不该去南门……?”
“不是。”宣榕豁然起身,“保护百姓!”
果然,像是印证她的猜测,短短半盏茶时辰后。
有两纵六匹烈马沿路狂奔。四个死士骑马当街开道,似是全然不顾前方有人,见到人群速度不减反增,后方尾翼,二三十个精锐步行断后,着实强悍,脚程居然不输快马多少。
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有两人。一样容貌,一样打扮。在街口出,不假思索分道而行——
又是让穷追不舍的御林军被迫一分为二。
可想而知,在此之前,也“分”了不少次。
一时间,尖叫四起。水泄不通的人潮艰难地向街道两边涌去。
宣榕临街而望,默不作声,而一旁谢旻早就震怒:“御林军不是佩了刀剑弓弩吗?让他们射马!!!”
路上其实不乏巡逻御林军,但他们得见缝插针从马匹蹄下捞人、谨防踩踏,无暇堵人。只能眼睁
睁看着烈马一骑绝尘,然后在某个杂耍摊面前站定。
而那杂乱喧闹的卖艺小摊,停了一只半新不旧的“吐火鸟”。死士下马,捯饬几下,斑驳的铁痕瞬间剥落,露出精致的铁钢色泽。
紧接着,蒸汽嗡鸣,轰然一声,那鸟如鸢鸾,载上三名死士和他们护在中间的男子,升腾而起。与孔明灯一道,飘然于空。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了男子的容貌。
这人英俊。但英俊得有点脂粉气,像是年幼时刻意培养出的女气——就像昔咏在年少时,刻意培养出的英气。
桃花眼,桃花唇,像极了幽暗深水里的毒蛇。
谢旻咬牙念出了他的名字:“卫、修。”
可谢旻在楼里,站在鸢鸾上的卫修看他不到。只是垂眼看地。
鸢鸾只能坐四人,剩下的几十死士,皆被羁押。全都咬开牙内毒药,当场毙命。
而与此同时,有女子纵马追来。她高束的马尾被寒风拉成长线,眉眼凌厉,看到鸾鸟高升,想也不想,迅速搭弓一箭——
在坚硬的玄铁上碰溅出火花,没射入,但成功让飞鸾狠狠一晃。
这吸引了卫修的目光。
他眸光含情脉脉,像是看着相处多年的情人,同昔咏遥遥作揖,亲昵道别:“赵将军,一年未见,别来无恙啊。送你一份临别大礼,不知你是否喜欢?”
说着,他在逐渐升腾的飞鸾里站定,任由北风吹拂衣摆和鬓发。一指近在咫尺的雀楼看台,好看的唇瓣吐了两个字:“火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雀楼那些堆积在一起、正准备渐次燃放的烟火,忽然炸开锅。火苗从上蔓延,而下方也似有呼应般,圈绕整栋楼阁,火光四起。
有人放了火。
雀楼里四五百夜游之人,发觉不对,吵嚷地奔至窗边。皆是目露惊惶。
昔咏眸里也瞬间燃起怒火,一夹马肚,是要追击。
宣榕将这一幕收归眼底,面色如常地一叹:“别追了。”
旁边,御林军副指挥使愕然:“啊?!”
宣榕长睫微敛,淡然自若道:“让昔大人调兵回来,救雀楼百姓。好在旁边就是护城河支流,救火不难。只是先记得喊一嗓子,让里面人别急,否则会有人惊慌跳楼的。”
副指挥使不甘心至极:“可郡主……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吗……?!他一人抵得过万人啊!”
宣榕温声道:“圈了七年的西凉弃子,我不懂怎么抵得过万人。”
“他到底是西凉皇室血脉……”
宣榕微微一笑:“储君的位置,千人出谋划策,万人前仆后继,放只猿猴也能坐得威风,雀楼里随便挑个人来,恐怕也不输给他。他算个什么?”
眼见她话里已有怒意,温柔地把包括谢旻在内的各国储君,都扫射贬斥一通,副指挥使噤声了。再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也噤若寒蝉,瞠目结舌:“……姐,他方才顺着昔大人目光注意到你了吧?他怎么敢
在你面前找这种死的?”
那位副指挥使匆匆传令去了。
而剩下的随侍皆心腹,只听见宣榕轻轻道:“阿渡和阿松他们,领了禁军围了整个望都。再往外,当康军自前日开始,就严阵以待。且看看,他能飞到何处。”
明明是温声细语,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宣榕看那逐渐飘远的飞鸾,道:“那鸢鸟瞧着不错,若是研制,南来北往交通便宜。无论是运输,还是生意人,都能获益。能不损毁尽量不要损毁,让天机部也派人跟着,若是坠毁,及时抢修。”
在机巧之术上,西凉一骑绝尘,差不多领先其余各国几十年。大齐这几年紧赶慢赶,也落后至少十年。谢旻反应过来了:“好!”
可就在这时,那行得稳稳当当的飞鸾,忽然一抖。
紧接着,数道钢索系住的站台逐渐染红。
宣榕一直盯着飞鸢不眨眼,本以为这是什么机关,但下一瞬,她看到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