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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摘了麦:“恒星时刻已经决定不继续参与之后的录制了。”
两人并肩向门口走去。
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判,根本没有任何应急预案。工作人员只能慌乱站起来,试图用合约来约束他们。
“我们之前是签过合同的,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你们是不可以……”
“没事的。”严霁回过头,“我们的律师之后会联系你们。”
出门之后,南乙挑了挑眉:“你找律师了?”
严霁笑着揽住他肩膀:“他们吓唬我们,当然要吓唬回去。”
说完,他又道:“没想到啊,几个月前写辞职信说要去参加乐队比赛,现在比着赛呢,又跑路了。”
“那怎么了?”
严霁故意长叹道:“频繁跳槽是职场大忌,会被打上‘不稳定'的标签,很毁简历的。”
可第一个提出退赛方案的明明是你啊哥。
南乙笑道:“玩儿乐队的,最稳定的事儿就是不稳定。”
正说着,秦一隅又发来新的消息,严霁一看,写明了要给南乙。
于是他将手机递过去:“一隅刚刚发的,说有可能是之前联系他找你的那个人。”
南乙一看,是医院住院床位的地址,但并不是之前李不言住的床位。
凭着和祁默建立起来的默契,他意识到,这应该是李不言现在所在的住院地址。之前张子杰一出事,他就让祁默给李不言转院,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新的住院信息,怕一旦暴露,陈韫会第一个对无法行动的李不言下手。
可现在这么重要的信息,祁默竟然发给了秦一隅。
“不对。”
他要做什么?
南乙看向严霁,表情冷下来。
“手机借我一下,我得想办法联系他。”
由于直播的传播效率,“恒刻退赛”的消息几乎瞬间传遍各大平台,很快登上热搜。
屏幕前收看比赛直播的观众和乐迷对此也闻所未闻,恒刻和刺杀旦的直播间一关,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去往下一个,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活跃人数最高的直播间除了无落就是执生了。
执生三人组坐在椅子上,镜头背后是三个工作人员。他们盯着那些高速刷新的弹幕,表现得气定神闲。
但事实上,不久前,他们的手机已经被收了。
背后的工作人员举起现写的纸板提醒他们继续玩游戏。
倪迟冷冷地瞥了一眼,冲身旁的尼克和芮游说:“哎我想到一个新的游戏。”他从口袋里掏出拨片,想展示给直播镜头看,“怎么对不上焦啊?”
[要像李归那样用手掌垫在后面!]
“哦是吗?”倪迟看到之后照做了,“真的诶!你们看啊,黑色这面是正面,白色是反面。我像这样一抛。”
他将吉他拨片往上一扔,被压在手背上,右手盖住:“如果是黑色那面,咱们就继续,白色那边就……”
没说完,工作人员直接举牌子打断,没想到倪迟直接抬起压住的右手。
尼克立刻凑过去瞧:“黑的诶。”
芮游冷笑一声:“这不是白色吗?”
倪迟也大笑道:“对啊,你瞎了吗小尼。”
他拿起这枚拨片,手指捏着,转了转,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轻声道:“游戏结束,我们也不干了。”
[卧槽卧槽卧槽……]
[怎么都……]
[你们都比疯了吧……]
看着工作人员的牌子,芮游冷笑着说:“别举了。”
“手机还给我们。”尼克朝他们伸手。
“你们疯了吗?”其中一个制作组的忍不住在镜头背后发出声音。
“对啊。”
倪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不就是Crazy Band吗?我们这是贯彻落实赛方的核心精神啊。”
说完,他挑了挑眉,认真道:“我都玩儿摇滚了,还要看你眼色吗?”
嘀。
屏幕显示:[因技术问题,该直播暂时中断。]
从南乙发言被中止的那一秒钟开始,整场比赛全方位滑坡,走向失控。
制作组、导演甚至制片人,幕后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可谁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直播事故”。
在投资商提出不合理要求的时候,他们都认为这期淘汰赛接近尾声,能糊弄过去,可他们低估了这群人的疯劲儿。
这是一群最不受威胁、最厌恶被金钱和权利剥夺话语权的年轻人。
越是镇压,他们越是不受控。更何况这么多天以来,那些悬而未决的不公待遇,那些明摆着将人当傻子玩弄的手段,早就耿耿于他们心中,隐忍不发,就只是为了好好给观众一个交代。
至少得唱完这首歌,演完这一场吧。
这几乎成为所有乐手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