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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逞能,非要来上班……
疼死他算了……
过了一会,阮朝的视线又悄悄移到了顾星衍的手臂上,盯着那点碍眼的血色,抿着唇问。
“顾星衍,你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上班吗?”
“周六周日不用。”
阮朝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还算他有点人性,知道每周休息两天。
不然的话,这么干下去,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等等……想到顾星衍生活的拮据,对一件染血的校服都无比看重的模样,某种念头忽然袭上心头。
让他控制不住地问出来。
“那你周末呢,会在家里休息的吧?”
顾星衍淡声回复:“周末会有别的兼职。”
阮朝:“………”
疯了,真是疯了。
难怪他第一次遇见顾星衍时,他脸白得像个尸体,别人稍微推他一下,他就要靠在墙上喘半天气才能缓过来。
“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需要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来还?你的父母……”
阮朝想到了什么,突兀地顿住了话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顾星衍的资料上显示,他的“父母”早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听到阮朝提起他的父母,顾星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平静地就像是在谈起两个陌生人。
“他们早在六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阮朝:“……抱歉。”
顾星衍:“……没关系。”
他本来想说我不在意的,确认他们死亡的消息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还感觉到庆幸,庆幸他们终于死了。
为了避免阮朝觉得他冷血,对他产生坏印象,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车内的氛围一片死寂。
阮朝很清楚,顾星衍一个高中生不可能欠下这么一大笔欠款,只可能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
那对人渣偷偷调换了两家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在豪门里享福,过了十八年众星捧月的生活。
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真少爷,却要背负他们遗留下来的欠债,每天打工都要打到凌晨三点。
为了省钱,连件校服都舍不得换,午饭也只吃那种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饼。
真的好惨。
阮朝都有点不忍心再欺负他了。
他想起自己的银河卡余额还有大几十万,应该足够偿还顾星衍的欠款……但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能让顾星衍觉得自己是发善心,想要帮他。
阮朝想了想,从备忘录找出了两人签订的合约,简单的修改了一下,将一个月改成了两个月。
完美!
他抬起头,看向顾星衍,眼睛亮闪闪的,像含着星星,“我可以帮你还钱,但我有一个条件……”
阮朝的条件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顾星衍打断了。
“不需要。”
阮朝眼底的星星熄灭了一半,“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不要。”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耐着性子继续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最起码我不会像那些放高利贷的一样,拿刀子逼你还钱……”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再要你的钱。”
顾星衍的语气很坚定,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好像对他来说,接受阮朝的金钱援助,是一件比放高利贷的人拿着刀子追,还要难以忍受的事情。
阮朝生气了。
以为顾星衍是讨厌他,觉得他的钱脏,才不愿意接受的。
“爱要不要!”
上赶着送钱都不要,活该你上班上到凌晨三点,活该你吃苦一辈子!
出租车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阮朝解开安全带,将一把零散的钞票全都塞给了司机。
“不用找了!”
天降财运的司机喜不自胜,连声道谢。
顾星衍不要他的钱,有的是人要。
……
从那天起,阮朝决定再也不随便乱发同情心,从今往后,他要做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任务者。
他连续三天都没有和顾星衍说话。
虽然不说话,但使唤人还是要照使不误。
他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叫起来,敲了敲空空的水瓶,示意他去走廊外面给他打水。
因为睡眠不足,顾星衍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什么都没说,拿起水杯就往外面走。
阮朝对着他的背影切了一声。
来找阮朝的陈风,恰好见到这样一副场景,挑高眉问。
“他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陈风从阮朝挂在桌子上的编织小袋里,挑出一个水果糖含在嘴里,咬得嘎嘣嘎嘣响。
“我记得你脾气挺好的啊,怎么一遇到他就像跟点了炸药包一样。”
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