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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来。】那桌案上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不!】猫猫缩成一团,拒绝在此时上桌。
反正宿主也不能跳下来逮它,它可真是只机智的猫。
【我不对你做什么。】那温柔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这让猫猫有点迟疑犹豫。
【你不上来我可要下去了。】那出现在桌案一角处的身影弯下腰来。
猫猫炸毛,看着那在烛火下相当巨大的影子,夹紧尾巴试图开溜。
浴池之中的水声在此刻骤然响亮了一些,哗啦啦的吸引了桌上之人的视线,也让炸毛的猫抬起了脑袋:【宿主,美人要出来了!】
美人救命!
许愿看着那缩成一团的猫球轻笑,起身走回了那张纸页上,拿出了放在墨水瓶中的羽毛笔,继续在其上书写着。
猫猫不听动静,从阴影里探出头来,悄悄爬上桌面瞧着,尾巴轻甩,一个念头正在缓缓生成。
帘帐随水声的渐歇而掀开,让那浓郁的水汽弥漫了出来,湿漉漉的发因未□□布完全包裹而散落了几缕出来,只是它的主人却不怎么在意,反而径直走向了桌边垂眸道:“这是什么?”
“障眼法。”许愿停下了握着的笔抬头解释,在看到那落座桌边的人蜿蜒在颈侧的发丝时,眸光轻顿了一下。
“魔法的一种?”简狄擦拭着长发,总觉得那纸上的画看起来有些像书封,只是一层一层的。
不过比那个更吸引视线的是拿着几乎跟他等高的羽毛笔正在作画的人,他从纸上走过,用长长的羽毛勾勒,看起来真像传说中正在勾.画祭坛的神灵使者。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而神灵或许也会用如这样的角度注视着他,觉得赏心悦目和有趣,怎么都不会厌倦。
“不是。”许愿抬头,看着那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他肩头的小白猫时,眉头轻动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简狄下意识侧眸,带动着湿发蜿蜒,却没从肩膀上发现什么。
唯有那只看不见的小猫不仅屏住了呼吸,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的胡须轻抖。
猫猫怕宿主,宿主怕美人,美人是猫猫的保护伞!
猫猫的念头自此生成。
“殿下的头发在滴水。”许愿笑着回答道。
“确实有些麻烦。”简狄捻了捻那滴水的发丝,用帕子擦过,眸中略有沉吟。
“殿下想剪去?”许愿看着那随着干布松开蜿蜒下来的红发,心中略有些可惜。
它实在很漂亮,即使经过海风的吹拂,也如烈火绸缎一样细腻蜿蜒,根根分明,显然是经过了主人的爱护。
但它对于其主人而言,又确实会有些麻烦,不管是征战时,还是日常。
“不。”简狄擦拭着它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有它在,我应该更容易得到民众的喜爱。”
“百姓对殿下的爱戴并不会因为您的样貌而改变。”许愿
笑道。
“但我的眉眼太过冷厉了,用它能压住一些。”简狄拂过那垂落在眼前的发丝,并不避讳与他谈及这个,“显得亲民。”
许愿微怔,仰头瞧着那狭长的眉眼,它实在是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像是沁了水的翡翠一样,只是其中没有笑意时,便像是结了一层剔透的冰一样,寒冷的令注视着心尖微颤。
而大片的红的确消解了其中的寒意,让人的视线并不集中在他的眸上,而若发丝剪短,眉眼中的凛冽便会愈发凸现。
他的年龄并不算大,想要镇守这个王国,若凭借亲和的性情必然是难以轻易压住的,令人信服,其中必有敬畏。
“殿下已经做的很好了。”许愿笑道,“不必太拘泥于这个。”
“我也觉得我长发更好看一些。”简狄垂眸看着他道,“你不觉得吗?”
许愿微怔笑道:“我也这样觉得,殿下的长发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就像朝阳中最美的那片红光。”
在海风中轻拂,染着水光与碎金,背靠大海,光芒万丈。
他的年岁还不大,不,应该是他的心并不是一片的凛冽苍茫,他的心有着这个国家,也装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合适时,就会泄露出来一丝。
简狄手指微顿,心中似有一股暖融雀跃的意味在涌现着,他起身时将那站在桌上的人拢在了掌心之中问道:“你初见我时就是那么想的吗?”
“是。”许愿看着那双眸中沁出的愉悦情绪笑道。
“我喜欢这样的描述。”简狄说道,“今晚还让你睡在床的中间。”
“感谢殿下的赏赐。”许愿失笑道。
“不客气。”简狄回答道。
夜色微深,倚在榻上的人却并未入睡,而是晾着擦的半干的长发,翻阅着一本游记。
他并不像面对亲卫时不管坐卧都十分的挺拔,而是有些放松的舒展着身体,放松下来的眸虽有着些许冷意,但任谁靠近这样的他,都不会有刺骨般的畏惧。
许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