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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地牢来。”
闻言,被抓后即使被用刑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破绽的元项明骇然睁眸,眼底满是惊慌。
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梦惊竟如此能沉得住气,对他们的目的了如指掌不说,还故意在顶楼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特地利用障眼法幻化出一个‘严梨’,只为引得戴茜上钩。
“怎么,很惊讶?”
男人当然不可能漏过他脸上的表情,讥讽地掀唇:“谁让你们这些蝼蚁的心思那么好猜。”
“不就是想要把她带离本座的身边吗?”
五百多年的等待,数十年的准备和朝思暮想,岂能在戏祭仪式前这个节骨眼被破坏。
即使是想到这个存在的可能性,刹那间,虞梦惊周身流露的冰寒威压都能要周身一圈纸傀化为万千雪白碎屑。
“虽然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将本座的珍宝窃走。”
虞梦惊扫去身上的飞溅纸屑,居高临下,一根根碾过他的手:“但很遗憾,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忽然有纸傀前来通报:“大人,严梨小姐醒了。”
方才还因为宝石被觊觎流露出阴鸷的男人骤然顿住。
他淡下神情,抽出一旁奉上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你们继续审。”
“是。”
从地牢里走出,虞梦惊的心情依旧不太美妙。
或许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要他心中难得再度产生难以抓住的错觉。但不可否认的是,神明的预感一般有着天地应验,不可能凭空产生。
一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东西。
偏偏就在这时,还有不长眼的人继续找死。
大厅内,戏童们正在装扮戏祭仪式的装饰和道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挽起的艳色绸缎,赤金烛台上燃烧的花烛,张贴的火红的窗花。
因为严梨的回归,戏祭仪式也发生了改变,从最开始的招魂祭祀,变成了如今的神婚仪式。既然是正式缔结巫女和神明联系的仪式,那么自然不能再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场景。短短几个时辰,气氛还被曾经原晴之评价为“阴间”的摘星楼就来了个大变样。
望着戏童们张贴在戏台旁的红笺金纹纸,其余戏班子成员纷纷表露不满。
“什么啊,这上面写着女角最后定了严梨?这又是谁啊。”
“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还不如伶娘呢。说起来伶娘根本没参加斗舞吧。”
“那日楼主可是亲自在上边点评,她露怯不敢上了呗,就知道是个沽名钓誉的人物。”
“别说她了,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这个严梨是谁?!”
“该死的,明明勤勤恳恳努力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被这个连名号都没有的贱女人占据本该属于我的资格啊!”
这群人进入摘星楼两天,中途又多次看见虞梦惊的真容,眼瞳早已侵染到只有几丝眼白的地步。内心的黑暗面被发掘到极致的人,嘴里说出什么污言秽语都不奇怪。
就譬如现在,他们用尽挖苦的言语,诅咒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严梨”,抢走了他们在摘星楼主面前表现的机会。
若是放到往常,虞梦惊根本懒得给眼神。不过也得看心情,偶尔心情好了,可能会大发慈悲哄骗两句,把这些蝼蚁编入自己的剧本里。反正对他而言都是耗材而已。
但这一次,听到这些不堪入目的话,碰巧心情不妙的虞梦惊却不想就这么放过。
面对一张张混杂着憧憬,爱慕,崇拜,又同时掺杂了贪婪,欲望,恶意的脸,他停下了脚步。
“本来稍微听话一点,还能活到今晚,为神婚献上你们微乎其微的祭品作用......”
“现在看来,真够可惜。”
......
原晴之猛然推开了门。
就在刚才,她飞速洗漱完毕,随便从那一大堆衣服里找了件看上去最不华丽最低调,也是最便于行动的长裙穿上,然后迅速动手,将整个首饰柜翻了一遍。
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玲珑骰子。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原晴之还是不免失望。
今晚子时便是戏祭仪式开始的时间,既然没在这里找到,那就得换地方继续。
于是她推开了房间门。
“严梨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毫无疑问,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大队纸傀守在外面,三步一站岗。
可原晴之却眼尖地发现少了一些纸傀,虽然不多,但足够引起她的注意。
特别是在现今这个几乎能确定元项明和戴茜肯定会回来找她的关键节点上。
原晴之二话不说,也不管有没有戏童敢劝阻,提起裙摆就往楼下走去。
然后她就呆在了原地。
原先人来人往,嘈杂吵闹的大厅,如今已经化为一片沉寂。
黏稠的血液在地上蜿蜒,人的头颅一颗颗坠落,裸露的白骨在地上划出泼墨血痕。有的人们互相厮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