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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夏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她亲戚就第一时间给刚出院的爸爸打了电话。
她妈妈电话打来的时候,她盯着亲戚目光简直能吃人。
她爸爸又进医院了。
这次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她站在原地, 看着办公室里的警察和电话里催促她的母亲, 左右为难。
警察看她都快哭了, 于心不忍:“你先去吧, 这边找个负责人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就行。”
江挽夏道谢后直奔医院。
急诊室的走廊里,她一阵小跑停在母亲身边, 母亲坐在椅子上,正埋头抱着膝盖。
听见她的动静,她抬起了头,一脸泪痕。
江挽夏刚想说话,母亲突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江挽夏被打的头一偏。
她的眼泪瞬间落下来, 她转过脸, 低头面对着母亲,眼圈泛红,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还有脸哭, 公司刚交给你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子, 你爸爸还每天晚上教你怎么做,你就是这么做的?!”
江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捶打她的肩膀, 江挽夏流着眼泪, 一动不动, 任她撕扯。
这次爸爸比上次更严重了, 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治疗。
江挽夏没办法在医院久待,公司一出事,所有人都开始指着她拿主意了。
平时跟她唱反调的董事高层,此刻一个个缩着脑袋,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她。
今早该打给施工方的资金没有到位,对面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我听说你们公司出事了,公司的董事卷钱跑了,那你们公司现在还有钱么,我跟你说,这笔钱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我就指着用这笔钱给下面的工人发工资呢......”
江挽夏好不容易应付完施工负责人,警察就告知她,李建华和王馨涉嫌职务侵占罪。
然而,他们已经携家带口的跑到国外去了,此刻在国内鞭长莫及。
她这一天度日如年,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好过,合作商不间断的催债电话,员工们大规模辞职。
股东们也纷纷抛售手中的股份,只是这个时间点,根本没人会要。
甚至,她不知道施工方的工人如何知道了自己的电话,每天不定时有人打过来,语气或软或硬,就是要钱。
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电话吵醒的江挽夏,简直想直接扔了自己的手机。
被人隔着电话骂了一通黑心,她彻底醒了。
醒了,她就睡不着了,她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脑子里思绪杂乱,熬到天亮起来去了公司。
江挽夏硬挺了半个月,最终只等来了法院的传唤。
她没办法,只能申请破产结算,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他们家的资产也被查封。
她来到医院的病房外,坐在走廊里怔怔出神。
江妈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儿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走了过去:“夏夏......”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跟我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吧,家里待会也要来人了。”
他们的房子也要被查封了。
江挽夏嗯了一声,跟在母亲身后回家,没想到快到家了遇见几个建筑工人。
他们的薪资已经很久没有发放了,工头说是因为甲方不给钱,并且甲方负责人最近要搬家躲起来了,他们就只能赶在他们躲起来之前上门催债。
江挽夏跟他解释,公司之前一直是按时打款,这次未打出去的款项,实际上,是用于他们未来的劳务以及材料的各项费用。
先前的工资没有按时发放,这分明是施工方自己的问题,却趁势甩到了她头上。
这话她已经在电话里说很多遍了,但是这些工人却跟听不懂一样,无论她怎么说,他们就是认定了她要赖账。
当面解释也解释不清,江挽夏无奈,跟他们说不明白了。
江妈妈在一旁耗着,有些不耐烦了,转身要走,工人一看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们瞧不上他,立马伸手拉着江妈妈不让她走。
其他工人也有样学样,扯着嗓子大声斥责她们没良心:“自己吃好的住好的,却说没钱给我们发工资!”
江妈妈被扯着吓了一跳,江挽夏见状赶紧挡在她身前:“别动我妈!”
几人挤在一起来回推搡间,江挽夏手里的包一不小心被直接甩飞,掉到了旁边的水池里。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工人们退后一步,有些心虚,但还是放了几句狠话才走:“你最好快点给钱,不然我们还会过来找你的。”
江挽夏扶着栏杆,看着逐渐沉下去的包,心里有些慌乱,包里没甚么重要的东西,只有手机,手机还在里面。
她一瞬间想越过栏杆下去找自己的包,江妈妈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住她。
“这池子水深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