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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他刚有了电瓶车做上下学的通勤工具,就带杨樵回自己家,或是送杨樵回家。杨樵在那之前还没有坐过电瓶车,胆子小,很害怕会摔下去,他为了逗杨樵玩,还故意骑得很快,杨樵经常这样抱住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
薄韧想,杨樵现在可能也还不懂,才会又这样抱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他。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终于还是到了杨樵家楼下
杨樵下了车,站在薄韧旁边
薄韧有点不好意思,路上他没忍住,掉过几滴眼泪,已经被风吹干了。
“你真是绕了一条最远的路,”杨樵却笑了起来,说,“剩下的电量,还够不够你骑回家了?‘
“......”薄韧独自伤春悲秋了一路,却遭到了杨樵取笑,冷冷道,“不用你管。
他转头,要骑车即刻就走,杨樵按住了他的车把
两人对视,薄韧一下又不生气了,因为他看到了杨樵眼里的情谊。
“我知道,”杨樵心情也很复杂,勉力又笑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们....你也不会因为我们不在一起上大学,就不和我好了,对不对?薄韧反问道:“你呢?
杨樵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薄韧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还是开心不起来,又问道:“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杨樵草名道
“怪我食言,说话不算,”薄韧道
他心里有点晦涩的期待,希望杨樵在怪他,甚至希望杨樵忽然旧事重提,问他去年夏天那个出格的亲吻,他希望杨樵会怪他,为什么过后又不认账。但杨樵肯定不会这样说,杨樵有可能都已经忘了。
他自己能说的也只有:“我应该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上学了,你会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了,上大学这么重要的事,哪能随便乱来。”杨樵笑道,“再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薄韧望着他的眼睛,说:“嗯,你从来都是这样的。
杨樵拍了拍薄韧的肩,道:“别想太多,也不要松懈,等考完再说。
“好。”薄韧道,“我走了。
他调转车头,骑车走了
杨樵目送他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才进到楼道里,站在电梯外,却没有按键,发呆了片刻,又拿出手机来,想给薄韧发条消息他刚才是不是太假了?
薄韧走后,他觉得自己的两腮都是僵硬的,那硬挤出来的笑,会被薄韧看出来吗
也不该说那么冠冕掌皇的话,他应该实话实说,他和薄韧之间本来就有可以实话实说的感情基础啊,他退到了境边,编辑着要发给薄韧的微信: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想我们永远是.....
“杨樵!”单元外有人叫他
他然转头
去而复返的薄韧骑在电瓶车上,在单元门外,翘首看着杨樵
杨樵快步出来,道:“你?
薄韧盯着他,眼神里有希冀,也有迷茫,说:“我想再问一次,你再重新回答一次我的问题吧。
“......”杨樵道,“哪个问题?
薄韧顿了一顿,才道:“我说话不算,你有没有怪我?
杨樵:“....
他站在台阶上,薄韧骑车停在台阶下
他慢慢走了下来,平视着薄韧,
杨樵想把在微信里编辑的那条消息,原话对薄韧说出来,临到开口,他直视着薄韧的双眼,发现那句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他可以实话实话,也应该实话实说,他对薄韧的爱情,和他对薄韧的友情及亲情,原本就是共生纠缠的关系。自然地说出来,比硬要去遮掩,还能更让人信服”我其实有一点怪你的。”杨樵最终把心里那点委屈说了出来,道,“为什么你说了,又做不到?‘
薄韧面现愧疚,眼神也躲闪了起来
他想听到这个回答,可又没办法真正的面对,他矛盾极了。
杨樵同样矛盾极了,他倾身上前,抱住了薄韧
薄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却不是因为和心上人的肢体接触,而是因为他要极力忍住,千万别哭啊,他还是很喜欢杨樵,不是朋友的喜欢,他经常忍不住会把目光落在杨樵身上,那种关注和过去朋友式的关注截然不同,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叫“老婆”的勇气都不多,生怕自己叫多了,把自己也骗过去了。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和杨樵现在会是哪种关系
他问杨樵“喜不喜欢我亲你”,杨樵回复了他“喜欢”
如同过去每一次他无理的索取,都能得到杨樵无底线的包容和给与。
当他缩回了手,这次索取,就被杨樵视作了无数次索取的一次,很寻常地过去了,几乎了无痕迹
他的问题,和杨樵的回答,根本就是两件事
杨樵很用力地抱着薄韧,道:“我们不会分开,就算不在一起上大学,我心里最爱的也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