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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追回密林 , 迅速找到李归玉人马留下的痕迹 , 她沿着碾过的草堆 , 一路追着过去 。
狂奔之间 , 夜风吹来 , 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
她握着手心蚂蚱 , 去寻那个唯一的知情人 。
李归玉被人抬着往外 , 监察司把所有机关都停下了 , 密林也变成一座普通森林 , 他闭着眼睛靠在轿子里 , 感觉有些疲惫 。
洛婉清挪的伤口未愈 , 他整个人都不想说话 。
走到半夜 , 李归玉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他豁然睁眼 , 立刻预警 :“ 袋棠 , 有人来了 “
话音刚落 , 一袭黑衣急袱而来 , 紫棠瞧间拔刀迎上 。
对方来得太猛太急 , 这一刀仿佛倾尽全力 , 紫棠猛地撞上 , 随即便被震飞半丈 , 退到李归玉轿边 。
李归玉周身所有人一齐拔刀 , 李归玉冷眼拿眸 , 便见一个女子提刀从林中走了出来 。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 面色苍白 , 水珠顺着发丝从她脸上坠下 , 似如泪珠 。
“ 小姐 …
李归玉喃喃出声 , 随即他立刻路跆起身 , 旁边张伯赶忙上前拦住他 , 急道 : “ 殿下小心 1
“ 你放开 ! “
李归玉一把推开张伯 , 急急来到洛婉清身前 , 上下打量着 , 忙道 :“ 小姐 , 你 …
… 你还好合 7“
“ 我来问你两件事 。“
洛婉清没有和他多话 , 沙哑开口 。
李归玉愣了片刻 , 随即听洛婉清询问 :“ 你说找到我家人 , 把我家人杀了 , 真的因 ?“
听到这话 , 李归玉慢慢平静下来 。
他突然知道了洛婉清的来意 , 她不是来找他的 。
她并不关心他的好坏 , 也不关心他发生什么 , 他神色淡下来 , 只道 :“ 假的 , 骗你的 。“
洛婉清点头 , 她并不意外 。
“ 邢 …
她迟疑着 , 李归玉立刻明白她要问什么 , 他心揪了起来 , 不敢出声 , 过了许久 , 终于还是听到了洛婉清的审判 : “ 当年东都竹林里 , 是你救我吗 7“
李归玉没有说话 , 他手蜡在袖下 , 死死盯着洛婉清 , 只问 :“ 重要吗 7“
洛婉清还没来得及回话 , 就听李归玉继续道 :“ 是我 , 不是我 , 江南五年那个人都是我 , 一只蚂蚱 , 重要吗 ?“
「 不是你 。“
洛婉清笃定开口 , 她抬眼看他 , 眼里含了眼泪 : “ 救我那个人不是你 , 屏风后面那个人不是你 , 对不对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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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 , 李归玉仿佛是积累依旧骤然爆发 , 红了眼眶 , 怒喝出声 :“ 那个人不是我 , 救你的人不是我 ! 又如何 ? 1“
洛婉清听着这话 , 不由得捏起刀柄 : “ 为什么骗我 “
“ 我若不骗你 , 你会救我吗 ?“ 李归玉语调轻颤 ,“ 我能活下来吗 ? 对 , 那个人不是我 , 从来不是我 , 可如果那时候我在 , “ 李归玉哽咽一顿 , 缓缓开口 ,“ 那就是我 。
十七岁的他也会义无反顾救一个姑媳 。
那时候但凡他在 , 那就是他 。
“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 , “ 李归玉不甘开口 ,“ 可是这么重要吗 ? 他只是举手之劳 , 你就一定要记一辈子 ? ! 他能给的我都可以给 , 你要蚂蚱我学会了折 , 我拆了它 , 我一遍一遗学 。 我折的与他有什么两样 ? 为什么非要他那一只 ? ! “
「 那时候你见过他吗 7“
洛婉清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 只平静看着他 , 继续追问有关崔恒的一切 :
“ 你到那个竹林时 , 他还在吗 ? 他受伤了吗 ? 多重的伤 7“
李归玉声音止住 。
他突然觉得他没办法再说下去 。
她不在意他 , 她来问他 , 只是问崔恒的一切 。
他心上像是被绞入碎肉刀片之中 , 又似被人生撕手扯 , 他队着洛婉清 , 不由得道 :“ 你只在意他了是吗 ?“
“ 他在吗 ? 你见到了他吗 ?“
洛婉清执着追问 。
李归玉说不出话 , 他看着面前人眼前只有那一个人的模样 , 他终于知道 , 自己输了 。
他输得彻底 。
那个人要在她心上记一辈子 , 他活着死了 , 都永远抹不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