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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
“但怕你爱子心切,处理有失偏颇,所以,此案移交,可行?”
曹县令一夜大悲大惧,脑子没转过来:“那……那谁来查?”
“按理是等州郡来人。”宣榕沉吟道,“但恐怕要等个一两天。”
“这不行!”曹县令差点没跪下,“若是后院的事情,咱把人抓起来审就行了,一晚上的事!我可以回避,真的,我回避!”
“……”
宣榕沉默片刻,给了个折中法子:“或者,你交给我。这两位在监律司干过,对办案审讯算是略通一二。”
说着,她一指容松和容渡。
监律司成立没多久。
十几年前,外祖父想查办一些贪官污吏,又不想走刑部,便直设监律司。
因为无所不用其极,监律司朝野名声不算好,容松想找人喝个小酒都被避之不及——
再加上他心软,受不了屡用酷刑,忍着干了两年,就撺掇他哥一起跑路去禁军了。
曹县令迟疑道:“可这两位大人瞧着年轻……”
宣榕一句顶万句:“他们复查过‘亭坡’一案。”
曹县令闭嘴了。
曹如野却越发惊疑不定。
他先是小心翼翼觑了眼昔咏,见她脸色无异,才看向容氏二兄弟,最后看了眼宣榕。
能参与事关女帅身世的血案……这二人是谁?
能让这三人俯首听令。
这位少女……又是谁?
他不敢瞎问,但想到某种可能,后背霎时冒了一层冷汗。
*
曹家府宅也在城南,恢弘大气。
仿照江南白墙黛瓦,在西北一层灰扑扑的建筑里,格外鹤立鸡群。
宣榕一行人赶到时,门口有人来迎。
是个女子,一身紫衣,挽流云髻,瞧着大气干练。她自称曹孟的大夫人。
曹夫人眼眶微红,像是哭过:“各位大人,妾身是府上管事的。方才老爷传信回来,妾身按令把所有人拘在了房。下午的酒水吃食,一律原封未动。”
不知是否错觉,宣榕总觉得,曹夫人看向她时,眼神飘忽。明里暗里偷看她好几眼。
但对上昔咏他们时,又坦荡有礼:“还求大人们能为我夫君做主。”
难道是因为曹孟浩浩荡荡“纳”自己为妾这事儿,心怀芥蒂?
宣榕按下疑虑,刚要随曹夫人走进曹家。
就看到自她身后,有个姝色极妍的女子提裙而出,脆声道:“各位大人,下午酒宴是我伺候的,若是有想问的……”
曹夫人脸色骤变,她想也没想,甩了那冒失出来的小妾一巴掌,厉声道:“登不上台面的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滚去后院!”
小妾还想说什么,曹夫人提了音量:“来人!给我把她绑回房去!”
宣榕:“……”
她第一次见女子们争风吃醋,争的还是个恶毒草包公子。
一时匪夷所思,回过神来制止道:“不急。等查封完残酒,搜寻完房舍,每位……夫人都是要被问话的。”
而酒中用银针测出残毒,用麻雀验后,果真是与曹孟死状相似。
宣榕也不打算为难这些孤苦女子,像是随意道:“府上可有西域女子?先从她审问起吧。”
曹夫人似是僵了僵:“诸位大人请来,那是念兰,她不良于行,大人们得过去一趟。”
晚间弯月如血,顺着布置奢靡的小桥流水走过,在后院一方小居,宣榕见到了那位西域姬妾。
她确实生了一张美艳的脸。
异域之人,面容都深邃立体,更何况,她有一双翡翠般碧绿的眼睛。
正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们。
只是……
曹夫人打开门后,就别过眼道:“她四肢都被砍了,牙齿也被拔了,长时间没说话,可能口齿不清,回答不了太复杂的问题。但是……”
她抿了抿唇:“要是怀疑毒是念兰下的,就太离奇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还是容松打破沉寂:“那下午谁伺候的,提审。”
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真从曹都尉军里点了士兵,组了个临时的队伍办案,也能严肃起来。
二十多士兵四散开来,拿着容松拟定的问题,分别审讯其余姬妾和家丁去了。
天色渐晚,疏星斗转。淡月横斜。
审讯很多时候就像熬鹰,夜间有奇效,但小郡主不可能陪他们干熬。
昔咏便催促着宣榕去客栈歇息。
翌日来报时,她却摇了摇头:“所有人口风一致。一口咬死了毫不知情。甚至还牵扯出曹孟那些狐朋狗友,说他们也可能下毒。”
昔咏抿了抿唇:“您不让用刑……可能要磨很久才能有突破口。另外,恕臣办事不力,没查到毒源。曹宅、瓜州药铺,都没线索。”
宣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