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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最好,”张逸然冷冷抬眸,“若有此事,本官决不轻饶。”
“张大人,收收你的官威吧,”崔衡听着笑起来,安抚孙守成道,“孙大人您放心,张大人是个好人,不会冤枉无辜,开门吧。”
孙守正闻言,赶紧让人开牢门,狱卒开牢房时,洛婉清瞧了一眼隔壁监狱低着头的人,好奇道:“孙大人,这位是犯了什么罪?”
听到洛婉清开口,所有人下意识看过去。
张逸然一眼扫过去,本是打算离开,却在看到对方手上一道刀痕时,目光骤然顿住。
随后不等孙守正回答,他突然道:“开门!”
所有人都被他搞得茫然,张逸然却是疾步走到牢房前,回头看向孙守正,认真道:“孙大人,此人或许身负重案,可否开门让本官一认?”
听到这话,孙守正反应片刻,随后赶紧招呼狱卒:“快,把这间也打开。”
狱卒得话,赶紧上前,将门开给张逸然。
门一打开,张逸然疾步进去,上前就去拉那人。
然而那人却赶紧抱头,张逸然同他拉扯半天,急道:“你放开,给我看一眼你的脸!”
“大人,饶了草民,饶了草民吧。”
“放开!”
张逸然虽是文官,但常年行走干活,并不瘦弱,一般人他都能对付。
然而这人却无论他如何拉扯都始终蒙着脸,明显是有些功夫底子。
洛婉清见状,干脆上前,抬脚踩住对方双膝,一把拉扯着他头发,径直就将他拽了起来。
对方吃痛抬头,露出面容刹那,张逸然一愣,不由得出声:“王叔?”
听到这话,洛婉清便是一顿,随后意识到这是谁后,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扬州司使,吩咐道:“这人我们要提审。”
扬州司使闻言,便看向孙守成,恭敬道:“孙大人,此人乃重案要犯,烦请移交监察司,明日我们补齐手续,如何?”
“这……”孙守成干笑起来,点头道,“不妥……”
“那劳烦孙大人监察司走一趟,”扬州的司使格外强硬,冷着脸道,“听闻孙大人不肯批文让东都来的御史司使查阅卷宗?”
“绝无此事!”孙守正立刻严肃起来,随后想了想,笑道,“既然是监察司的要犯,那今夜移交也是应该。手续明天再补救行。”
“多谢孙大人通融。”崔衡笑起来,拱手道,“孙大人放心,我等不会知恩不报的。”
说着,洛婉清便起身,让扬州的司使进来拿人。
张逸然目光一直在那中年男子身上,似是有些茫然,男人却是低着头,不管和张逸然对视。
等扬州的司使同张逸然等人一起闹哄哄将人押走,洛婉清才想起崔恒。
她走出牢房,到了崔恒所在的牢房。
他还没走出来,仍旧保持最开始的姿势,似乎是在看什么。
洛婉清扶刀走进房间,好奇道:“他们都走了,你不动身吗?在看什么?”
“不觉得眼熟吗?”
崔恒笑着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洛婉清,微微一笑,洛婉清动作微顿,她意识到崔恒是在问什么。
崔恒抬手指向墙壁,提醒道:“仔细看看?”
洛婉清心弦一颤,扶刀抬眸。
她仔细扫过墙壁,终于看清崔恒在看什么。
是“江少言”。
密密麻麻“江少言”三个字,几乎挤满了整个屋子。
其实她一进监狱,就辨认出来这里,她曾经待过这间牢房。
在扬州监狱刚刚入狱时,他们家所有人被单独关押,一人一间房,据说这是准备刑讯的人才有的待遇。
那时她就被关在这个房间,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害怕极了,每天都在嘶喊苦求,最后她没有办法,只能在绝望惶恐中,捡了一颗小石子,一遍一遍刻着江少言名字。
那时候江少言仿佛是神佛,是她的信仰,是她唯一的慰藉。
几天时间,她便将名字刻满了她能见到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她一走进这个房间,入目便是墙上江少言的名字。
有些已经被磨平了,但当年她刻得太多,如今一眼扫去,还是可以看见许多江少言的名字。
这名字仿佛是将她包围,让她呼吸都觉得艰难。
崔恒提步走到一个名字面前,抬手摸上这字迹,温和道:“我一进来就看见这些名字,这倒是我第一次看见洛婉清的字。你成为柳惜娘以来,便努力把字迹改了,如今我见到,便仔仔细细看了看。字迹悬浮凌乱,你当时——”
崔恒抬眼看向她:“很害怕吧?”
洛婉清一顿,她没想到崔恒居然是问她这个。
他一贯不喜欢李归玉,也向来孩子脾气,她当他看见这些,第一反应应当是气恼。不想却是问她害不害怕。
洛婉清有些无措,只道:“都过去了。”
崔恒没有出声,他沉默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