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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的事情,估计别的帝王也不会喜欢,你迟早要在别人手下混饭吃呢,大嘴巴的毛病改改啊。
不要到处说我哈密国的人都是一群马贼,一个个都没有多少心肝,更不要把我们的筹粮活动写成诗歌送回大宋,让你的那些朋友总以为你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一手搂着****硕大的舞姬,一边发千古之幽思,诉说西域百姓的苦难这不合适。”
苏轼努力的摇摇头道:“不成,看歌舞的时候我写盛世,看你筹粮,我只好写苦难,你总不能不承认你弄来的每一粒粮食上都沾着别人血这个事实吧?”
“可是我也养活了一百多万人……”
苏轼低声道:“这一百多万人是吃着另外百十万人的尸骨才活下来的,你让我怎么写?
你的大军兵排骑步,持矛张弩,铁甲金戈,凝目虎威藏,迎风鬓发动,何人看之不惊?望旗而逃遁者不知凡几。
你的骑兵马任车乘,缚尾剪鬃,银鞍铜蹬扬蹄自生威,驱懦民如驱牛马,虎入羊群嗜杀无度,血流漂杵乃为常事。
哈密一国立,西域百族亡。
如今,哈密犹在养精蓄锐之中,一旦你的国势养成,军卒大成之日,以我知你,哈密一地定不能让你心满意足,驱百万虎狼之师横扫西域指日可待。”
铁心源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为我哈密鼓与呼?
马踏燕然,伉批捣虚让胡酋不敢南望,难道不是大宋士大夫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不一样,不一样,保家卫国披荆斩棘者乃国之英雄,而你,是在为一己之私,为成就你征西大将军的盖世功业在屠杀,在杀戮,在毁灭西域。”
铁心源并不去辩驳苏轼这个幼稚的想法,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子瞻,等你有一天能把目光放在万里之外,心胸装着百年大计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什么要在西域掀起滔天血浪。
现在,让你的琴师演奏吧,不论是阳关三叠,还是平沙落雁都可以,你说的没错,我没必要在意你们为什么会演奏这些曲子,只需要知道这是两曲不错的曲子就好。”
果然,平沙落雁的曲子已经缓缓地想起,曲调幽远,明心淡薄的让人几欲疯狂。
阿丹靠在马棚的柱子上不断地向外吐血,在他的脚下就倒着那具马夫的尸体。
孟元直的拳头很硬,力量很大,胸腹上挨了两记重拳之后,阿丹就觉得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被打的移位了。
向来以勇力称雄雄鹰山的阿丹终于绝望的发现,自己不是这个大山一样稳健的男子的对手。
“白石县的事情是你做的?”孟元直缓缓地逼近,嘴上也没有闲着。
阿丹吐掉一口血很想发笑,因为他忽然发现孟元直问自己的话,很像自己问一窝蜂盗匪的话,这是标准的强者说话的方式。
“不是!”阿丹没有承认,他还不想死,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想抓住任何求活的可能性。
孟元直笑道:“是不是你其实不重要,我们需要一个身手不错的人来把这件事认下来,这样,我们派出去的官员才会安心任事。”
阿丹一边慢慢的回气,一边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烧相国府邸吗?”
孟元直摇头道:“有专门的人会问你。”
说着话躲开阿丹扣向咽喉的爪子,侧身一脚踢在阿丹的丹田部位,这一记鞭腿力量是如此之大,阿丹雄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阿丹倒在马夫的尸体上,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天地都在旋转,刚才脑袋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上,眼前金星直冒,两只耳朵里面全是嗡嗡的杂音。
下半身似乎没有了知觉,小腹好像不存在了一般,他想挪动一下都极为艰难。
一群不知道藏在那里的捕快冲了出来,将阿丹绑缚的结结实实,用杠子穿了抬着直奔狼穴。
孟元直松开了拳头,掸掸身上的灰尘,就重新回到了那座大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