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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自己多虑了。
赵婉看着铁心源笑道:“自从你远走西域之后,我每一天都没有白白的浪费。
我在努力的学各种语言,看所有能找到的关于西域的书,听所有能听到的西域故事,我甚至偷偷学会了骑马,也跟着侍卫学会了一点武技。
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就打算带着水珠儿去西域找你……,你是因为我才被派去西域的……“
铁心源叹了口气将赵婉拥在怀里轻声道:“去西域是我的命,不是因为你,婉儿,你是……”
“啊!”赵婉大叫了起来。
铁心源恶狠狠地看着枣红马那张难看的脸,踢了一脚之后,这家伙依旧把大脑袋探进马车,没打算出去。
平静下来的赵婉,有些畏惧的瞅着枣红马满是伤痕的脑袋,躲在铁心源的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铁心源没有再用脚踢枣红马,而是从马车的储物格子里取出一袋酒,在一个银碗里面倒了一些,就放在枣红马的嘴边。
枣红马滋溜一声,就把银碗里的酒喝光了,愉快的打了一个响鼻,就把脑袋从马车里抽出去,继续跟着马车向前行走。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马王?”
“准确的说这是野马群里的二大王,它们的大王是一匹雪青色的野马,比它更有智慧,也更有经验。
枣红马是因为面对大火的时候不敢跳进火场为马群开路,害得野马群进退无路,因此,枣红马就受到了那匹雪青色野马的惩罚,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耳朵,头骨都被雪青色的马王给砸的裂开了,如果不是我精心照顾,枣红马早就死了。”
赵婉咯咯笑道:“你一定是从枣红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想着救他一命的吧?”
铁心源点点头道:“有那么一点意思,我平生第一场大醉就是和枣红马一起喝醉的,这家伙酒量很好,现在每日里无酒不欢。“
赵婉点头道:“这么说,枣红马现在就是你朋友喽?”
“是的。”
“那好,我以后尽量亲近一下这家伙,虽然它长得很丑。”
说了一大堆的话,铁心源发现自己的****之心早就消退了,只想拥着赵婉,懒洋洋的走这永远都走不完的古道。
在古代赶路是一件极度枯燥无味的事情。
道路颠簸难走,坐一天马车全身的骨头都能颠散,好在泽玛她们在来东京的时候带了四辆装了弹簧的钢轮马车,否则,铁心源在大宋硬邦邦的马车里一刻都待不住。
车队路过西京洛阳的时候,没有一刻停留,直接穿城而过,铁心源的大部队正在京兆府等着他,归心似箭的铁心源不容有半点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饮宴之中。
出了河中府,赵婉的饮食就慢慢的有了一些变化,青菜在不断地减少,奶制品和肉类却在不断地增加。
铁心源准备这一路上慢慢的调整赵婉的饮食,否则,到了哈密,她真的会接受不了的。
哈密清香城在西域人眼中已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但是对赵婉来说,那里依旧简陋的令人发指。
都说有情饮水饱,铁心源在哈密,赵婉就会跟去哈密,即便是再艰苦十倍,她也不在乎。
她不在乎,铁心源不能不在乎,凡是中原嫁到西域去的公主,没几个活过三十岁的,包括彪悍的大唐公主。
不是她们不想继续活下去,而是猛然改变的气候和生活条件,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疾病,让她们很难长寿。
牛奶这东西赵婉被铁心源逼着喝了七八年,喝起来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铁心源只是没想到赵婉对羊肉也非常的喜欢,尤其是烤羊肉,她一个人就能吃好多。
铁心源期望赵婉的好胃口能一直延续到哈密,因此每天还是以面食为多。
孟元直在洛阳,几乎将那里的草药席卷一空,还高价邀请洛阳的名医去西域,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出门五里远就要乘坐马车的洛阳名医们,在金钱面前保持了很高的尊严。
孟元直原本想直接抢走七八个名医去哈密,被路过的铁心源言辞拒绝了。
这个风气不能开,一旦开了,就很难收束的住,大宋所有的东西哈密都缺少,可以交易,可以招募,唯独不能抢劫,大宋对哈密来说太重要了,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宋人对哈密的好感破坏殆尽。
天色昏暗的时候,车队终于走进了邙山,只要穿过秦岭余脉,就能进入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