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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就没了,她也没什么用处了,胡鲁努尔出现了你却没有抓回来,这说明出问题了。”
嘎嘎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他杀了老婆之后就把开封府衙役招来了,投案了!”
尉迟文张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道:“这么说,他如今在开封府大牢里面?
他岳父胥吏出身,开封府的牛头马面估计认识不少,或者说开封府大牢里面的狱卒都是他的人。
他知道我们不方便,也不愿意跟大宋官方起冲突,就把藏身地放在大牢里面,同时有自己人保护,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保命方法。”
嘎嘎点头道:“开封府大牢就在衙门后面,听说十几年前被贼人突袭了一次救走了里面所有的囚犯,自那以后,开封府大牢边上就有一营捧日军护卫,现在想要杀进监牢,难比登天。”
尉迟文摇摇头道:“问题的关键不在开封府大牢,而在胡鲁努尔的钱财上!
只要我们弄走他所有的钱财,即便是不理睬他,他最终也只能在监牢里慢慢腐烂。”
嘎嘎叹口气道:“他府上的地库里空荡荡的,里面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们没有丝毫线索。”
尉迟文笑道:“把他财富下落不明的消息告知开封府知府,自然有人能追索出财物的下落,这么一来我们不就有线索了吗?”
嘎嘎不解的道:“应该是开封府捷足先登才是。”
“放心,胡鲁努尔这种人有的是狡兔三窟的本事,最先供出的财物埋藏处一定是价值最低的。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把消息传出去,我去安排人手监视监牢的动静,时间很重要!”
嘎嘎快步走出房间,尉迟文却再一次愣住了。
“庆历六年!这怎么可能!”
尉迟文惊叫起来,他忽然发现,今日上午,世子殿下给他念的那一段札记内容是庆历六年发生的事情……那一年大王只有一岁……
“怎么可能!”尉迟文猛力的将脑袋在桌子上撞得梆梆作响。
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干的事情,他喜欢揭开别人的隐私偷偷地看……如果看不懂将是对他智慧的最大羞辱,而大王的隐私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对他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胡鲁努尔财富宝藏这事,在大王的隐私面前什么都不算。
东京城就像是一座山,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他的形态,尉迟文的思虑自然也不能。
天亮之后,这座城市又开始了他新的一天,今天与昨日没有多少区别,同样的艳阳高照,同样的秋风送爽。
对尉迟文来说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世子殿下不再跟他谈大王札记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肯说,之说这是父辈的隐私不可外传,这让尉迟文是如此的失望。
世子殿下很聪明,他一定也发现了札记中出现的奇怪事情,尤其是关于时间那一部分的。
站在下马桥上,尉迟文瞅着波光粼粼的汴河,就是这条河在昨日带走了大王所有的隐私……
胡鲁努尔伤痕累累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当开封府知府丁度调用了捧日军强行调走了所有狱卒之后,胡鲁努尔的心就不断地下沉。
直到丁度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出现在他牢门外面,他就知道自己的末日到来了。
宋人对非宋人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赤裸裸的无视,律法只适用于宋人,对于一个刚刚杀了一个宋人的西域人,丁度确实有为所欲为的权力。
就在昨日,他在知道妻子是尉迟文的眼线之后,就派了四队人马匆匆的离开了东京,这四队人马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东京城外。
哈密人的准备非常的充分,即便是在大宋境内,也不给他半点空子钻。
很久,很久以前胡鲁努尔就知道铁心源一定会杀了他,即便是两人结盟之后,这个下场依旧不可逆转。
还以为这一天会很晚才会到来,没想到,仅仅过了十年,这一天就到来了。
“府尊饶命,草民愿意献上全部家产,求府尊给小民一条活路。”
胡鲁努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