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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汤赫章道。
汤赫章坐在副驾座上,回头侧着身子跟杨军说话。
杨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正因为天黑没人,所以我才连夜赶回去。”
杨军不喜欢白天招摇过市,他只想趁天黑,悄悄地回家。
“是是是,大领导作风优良,值得我们学习。”
汤赫章道:“这次大领导回家奔丧,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杨军突然睁开眼睛,一脸肃容的看着他。
“管好你的人,别让人来骚扰我就行了。”
“是,我一定会约束好
“嗯,你不错,我记住你了,你叫汤……”
“汤赫章。”
汤赫章连忙道。
此时,他的眸子里有一股炙热的光芒。
其实,杨军知道他叫汤赫章,只是装作故意忘记的样子,为的就是给汤赫章希望,当然,这个希望能不能实现,只有杨军心里清楚。
毕竟老家在这儿,以后少不了用到他,所以,即使不喜欢这人,也不会表现出来。
“嗯,好好干。”
“谢谢大领导赏识。”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老家。
到了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二点钟,要不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此时已经是六月份了,天气非常炎热,即使在这凌晨的时光中也感到一丝丝的热气袭来。
车子停下后,杨军就让汤赫章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让他约束好
打发走汤赫章后,杨军才有功夫打量老宅。
门前竖着两根白幡,门两旁支着两个毡布棚子,里面影影绰绰的。
木栅栏的大门敞开着,中间的窑洞里亮着灯光,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进去吧。”
杨军走在前面,径直向中间窑洞走去。
越靠近窑洞,争吵声就越大,好像是因为丧事的事争论个不休。
窑洞里摆着一口黑色棺材,棺材盖斜靠在棺材旁边。
棺材两边坐满了人,他们为讨论丧事而争的面红耳赤。
“爷爷!”
杨军大叫一声。
快走两步,噗通跪了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悲痛,也没有哭天抢地的虚假的表演,只有晚辈对长辈的哀悼。
“咚!咚!咚!”
磕了仨头。
伊秋水他们跪在杨军身后,叫了一声爷爷,然后也磕了三头。
灵堂里正在争论不休的人突然见杨军来了,纷纷起身。
“军儿,你怎么半夜到了,安国他们呢?”
二叔杨栋向后看了看,没有发现杨安国他们兄弟俩。
按理说,爷爷病逝,杨家的子孙都要回来奔丧的,只见大房的人,而的儿子孙子一个都没见到。
“二叔,我们是坐飞机来的,安国他们估计后天才能到。”杨军解释道。
从四九城回山西老家,开车要四天四夜,即使轮流开,最少也要四天三夜才能到,别看杨安国他们提前一天出发,但是比杨军晚了整整两天。
“哦,原来是这样啊。”
杨栋怅然若失道:“安国安邦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坐飞机回来?”
二叔把‘飞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从他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点失落。
杨军没有说什么,而是和灵堂里的人打招呼。
“大眼叔……”
“马叔……”
村子里稍微有点威望的人全在这里了,连同杨军的本家堂兄弟大约十几人的模样。
“军子来了。”
众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恐怕是碍于杨军的身份,他们说话的时候并不自在。
听到动静的王玉英从隔壁窑洞出来,先是把杨成道抱在怀里亲了亲,然后就领着伊秋水他们去了隔壁。
杨军是又累又困,也想早点休息,可是作为杨家的长房长子,他不能抛下客人而独自去睡大觉,只能在灵堂里守着。
每人散了一根烟后,二叔杨栋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军子,你是大领导,是见过世面的,你来说说,老爷子的丧事怎么办?”
大眼叔作为村支书又是长辈,首先开口。
“你二叔非要弄个什么治丧委员会不可,我的意见是不搞,军子,你的意见呢?”
杨军沉思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简办。”
“对嘛,我就说该简办吗,你二叔和你堂叔他们都要大办。”
“我跟你二叔解释,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军儿着想,他是领导干部,必须起带头作用嘛。”
杨军道:“大眼叔说得对,这年月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不宜大操大办。”
杨栋:“可是军儿,咱们杨家大门大户的,你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