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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一个白面青年出言道,
“孟文此獠已经不足为虑。
今次他被史少侠所败,短时间内再没可能出现在咱们的面前。
而且他恐怕也没脸再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了。
反倒是他孟家二房出了一个孟昭,最近好生厉害,不知诸位可否知道?”
他话一落下,邻桌的一个手捧冰囊,依然热的满面大汗的胖子呼哧一声喘息,白眼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孟昭之名,旁人不晓得,咱们这些人还不晓得?
当年大帝一封旨意,牵动了不知多少人心。
草,我现在还没忘记家里那老鬼恨不得把我塞进那三十六人之一的模样,简直见了鬼了。
要我说,这丫就是一个倒霉催的,好日子没享受几天,尽到了寺庙拜佛念经。
现在想想,这人也是可悲。
换成是我,别说十年,一年我都挨不住。”
胖子此言得到不少人的认同。
毕竟他们都是同一代人,当初沸沸扬扬的大帝宣纸,更是轰传天下,谁人不知?
再说孟昭,在寺庙里,没的酒肉吃,没的女人睡,连最基本的人生诉求都达不到,更遑论其他了。
反正设身处地,他们是适应不了
白面青年似乎和这胖子不睦,见旁人纷纷认同他的观点,出言怼道,
“你倒是想去,人家可也得要啊?
没听当年大帝旨意宣告吗?
神州动荡,浩劫频发,天灾降临,乃是天上星辰之气动荡不宁所致。
故而需以贵气镇压,祈求福顺安康。
大帝所选三十六人,那是由当代钦天监的张天师所亲自遴选。
家中无一不是累世贵勋,每人无一不是命格高贵。
你觉得这是苦差事,却不知道,这种苦差事,还不是想干就能干的。
再者,你看看人家如今功德圆满,功成名就,成了大帝特建的天罡三十六卫之一,清贵比从三品大员,可入京面圣,直达天听,这在整个冀州又有几人?”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又酸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需仰仗家中庇佑,养活,算是蛀虫。
少数几个跟随长辈做事,也是束手束脚,没的自由,距离功成名就,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看看人家,才不过十八岁,已经走上人生巅峰。
这么一看,用十年时间换来如今的富贵地位,似乎也不赖!
尤其对其中大部分人而言,他们有钱,却没权,没地位,更向往这种人前显贵的封赏,能大大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最开始说话的那眉间有黑痣的吴公子露出不悦之色,
“姓洪的,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莫非羡慕这孟昭显贵,想要投靠过去?
若真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在席上说这些。
偷偷去跪舔孟昭,谁能说你一句不好!
非得在这搅了大家的雅兴,晦气。”
白面青年更急了,噌的一下从松软棉毯上站起,怒道,
“姓吴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挑拨是非。
我若真有心靠上孟家,何必来这里搞什么庆贺?”
“那可没准,说不定某人是假装同道,实则阴险的为孟家之人刺探情报呢?”
吴公子话音落下,又有一人站起,帮着白面洪公子说话……
一时间,整个竹楼之内,吵吵嚷嚷,分成两派,闹得不可开交。
本来演奏的琴音,响笛,还有曼妙舞姿,也不知不觉退下。
史思明冷眼旁观,暗暗摇头,明明大敌尚在,自己人却闹窝里斗,如此乌合之众,有不如无。
孙传星的脸色也是慢慢变化,开始时尚且留有几分笑容,随后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皱,薄唇轻抿,最后更是怒火喷发,遏制不住,扫落身前的酒杯,当啷一声惊醒众人,
“吵什么吵,是不是我还要建一个擂台,让你们上去比划比划,打死一个拉倒?”
他倒不愧是这伙人物的主心骨,一动怒,旁人立马消停下来,不敢胡说,气氛也缓和下来。
那姓洪的白面公子作为争吵的中心,抱拳道,
“孙公子,并非在下无理取闹,而是明明一片好心提醒诸位,反倒成了某些人的靶子,一时气急,还请见谅。”
说罢,也不等孙传星的态度,扫视了一下在座诸人,道,
“之前我收到消息,城中胡百万家的次子,胡应明,和孟昭起了冲突。
具体因为什么,还不清楚,但两者有嫌隙是必然的。
孟昭的反应也很直接,带着先天高手杀奔过去,在细雨剑刘松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把胡应明给绑了。
羞辱一顿还不算,后来要想放人,还得拿出家里的古董宝物去赎。
我就想问问,连胡应明都栽在孟昭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