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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振,但是没看到老支书。
过来处理事故的警察指挥被堵住的车子通行,陈今开过去,只见到路边有辆车被撞得车灯都掉了一只,地上的血迹还没干透,这场景看得她头皮发麻,赶忙收回了视线。
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出行要注意安全啊,小命就一条,没命了,再多的钱都是白攒。
桥东村被包围了起来,施工地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他们绕着包围圈开进去,一路开到了新祠堂前,一溜的小轿车,直接排成了两排。
啧啧,老陈家过年上香的这个牌面!
村长一家已经提前到了,现在在祠堂里面忙碌,其他下车了的人也不耽误。个个在外面是大老板、有钱人的派头,回到村子了还是得恭恭敬敬地扫祠堂、找浆糊贴对联。
乍然变富也才过去半年时间,已经有人开始追求“文化人”的那套了,说话都变得斯文了起来。
也是,钱能解决这世上大多数的矛盾和烦恼,现在让他们为了三瓜两枣急赤白脸?那真的不至于。
整个桥东村,最实在的就是周大婶一家了。他们开着三轮车来的,在一众小轿车中间格外突出。
但周大婶这人就是稳得住,知道自家的车子比不上别人家的,她也没心理不平衡,该和人打招呼的就打招呼,只是看到陈三公、陈三婆和陈文星夫妻两个,都没好脸色。见到了老支书,那脸色就更臭了。
祠堂里的活有长辈们去忙,什么供品、香火、鞭炮,三舅都给她准备了一份的。
三舅回头想找她过去,毕竟每家得有个人来管自家的,但一看陈今笑嘻嘻地挪去周大婶旁边,眼里冒着光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可把他气笑了。
这娃,真是好的坏的都跟她大舅学完了,哪里热闹往哪里凑。
陈今心里默念倒计时,一看周大婶双目一瞪,心里大喊:来了来了!
下一秒,周大婶就上下打量了陈文颂,长长的“哟”了一声后,“文颂你最近伙食不错啊,肚子比你新老婆的肚子还大。听说你们家这胎是个男孩了,恭喜你啊。老支书,你们家的孙子太金贵了,值一栋秀丽小区的楼呢。”
老支书脸色一沉,“今天是回来给老祖宗上香的,你管好自家的事就行。”少来掰扯他家。
“那我不是和您学的啊?您不就喜欢多管闲事?别人家厕所的屎您都得尝尝咸淡呢。”
陈今皱巴着一张脸:啊!这场骂战有味道,她有点听不下去了,耽误她今晚吃饭。
陈文颂最近最不能听别人说他秀丽小区那栋楼的事,一听就容易急眼。“放你娘的狗屁,周香香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爸踩你家坟头上了啊一次两次地针对我家?”
“你看看你这人还急眼了,我就随便一比方。”周大婶笑吟吟地道:“老祖宗都看着呢,别人家的事都想插一手,到了他们自己家啊,也得遭报应。”
“你!你!”老支书被气得气都喘不匀了,被他小儿子扶着去了另一边休息。周大婶见好就收,轻飘飘地瞟了他们一眼就扭头去指使她男人陈文明去拿东西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不吱声。
大家还是有点理解周大婶的,要不是老支书随便瞎指点人家的事,周大婶能多分点钱,至于买了秀丽小区的两套房和一间商铺就不剩什么钱了?
换成他们,得闹到老支书家里去都有可能的。
甭管老支书和陈文颂什么态度,陈文颂挺着大肚子的新老婆一副“和我没关系”的表情,别人闹起来,她还知道找个人少的地方看热闹。
陈今:这又是个神人啊。
“哎,陈八姑和陈永强没来啊?没通知到?”突然有人发现少人了。
“那不可能漏了他们,村长亲自通知的。”陈五叔摇摇头,“陈永强啊,算是废了。输了两百万,输急眼了和人打了起来,把人给打残了,陈八姑带着他跑了。”
惊起“啊”声一片。
有人叹气,有人幸灾乐祸。
“几百万的家产说败就败,钱来得容易就是不知道珍惜。”
“就说陈永强这个烂赌鬼扶不上墙,八姑也是,小时候宠过头把陈永强都给养废了。”
“早说那小子坏心眼多,早晚得出事,看看,现在这不就是?我就说啊,家里男孩子就是不能一昧惯着,惯出毛病来了全家都被坑进去。”
外边吵吵嚷嚷的,都是这家长那家短的事情,陈光满在祠堂里也都听到了,背着手指挥人干活。
各人有各人的运道,遇见那些不惜好运道的,少管就对了。
“文强你们三兄弟今晚都去文康家里聚是吧?吃过饭了也过我那坐坐,咱们几家都住玫瑰园。”村长的大儿子陈文振过来和陈文强勾肩搭背,“我说啊,你干脆也在玫瑰园买两套房得了,大家以后住得近还能常联系。”
陈文强哈哈笑着说自己手头紧张,比不得他们几位大老板。
陈文振呵呵两声,他要是没钱能拿得下西城区郊区那么大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