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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老师的话,我听懂了。等会儿你要狠一点、坏一点、不要脸一点。尽管上就是。”
邢峙:“…………”
晚上这场戏果然折腾了很久。
有时候是邢峙和江黯的节奏或者表情差点意思。
有时候这两个人没问题了,细节控的聂远山却一会儿觉得灯光有问题,一会儿又嫌运镜差了点意思。
于是戏一遍又一遍地重来,一直折腾到半夜两点还没有过。
聂远山要保证演员们的状态,最后大手一挥,说明天再继续。
场务过来收拾现场,副导演过来和聂远山确认了一下明天的通告单,又提醒道:“明天黎老师就过来了。”
“嗯,晚上争取早点收工,给黎老师设个接风宴。”
饶是聂远山,在谈到“黎老师”三个字时,语气里也带了足够的尊敬。
他全名黎孟秋,电视剧和电影都拍,视帝拿过好几个,影帝也拿过好几个,是家喻户晓的国家一级演员,是戏剧学院的教授,是无数人追捧的大前辈。
黎孟秋演的不是别人,恰是李春山。
邢峙的父亲,江黯的情人。
这部电影绝不以香艳为卖点。
按聂远山的构想,李春山强迫冷玉梅的几场戏,只是为了体现旧社会的阶级压迫,所以他不会拍这两人的床戏细节,相关场景用空境和配乐意思一下就行了。
他会着重拍一些跟精神与身体驯化有关的场景。
比如李春山以鞭笞虐待冷玉梅的跟班为乐,这期间他会强迫冷玉梅和自己一起观摩。
此外,李春山是在玩弄、而不是爱一个戏子。
基于此,聂远山也不打算拍吻戏。
当然,这背后也有黎孟秋自己的意思。
他以前演戏也百无禁忌。现在年纪大了,人倒是有了包袱,怕被孙子孙女问,为什么爷爷会在电影里艹男人。
这会儿,看了一遍通告单,聂远山手指向一个地方,对副导演道:
“这里加一场床戏。李春山和冷玉梅的床戏。黎老师几点到?应该能赶上吧?”
副导演很惊讶。“不是说不往这个方向拍吗?”
“确实不是真拍。”聂远山道,“但你得把邢峙叫来,让他以为要来真的。晚点我会单独嘱咐一下江黯。”
副导演有些拿不准:“您这……”
聂远山把通告单裹成一个纸筒,敲了一下年轻副导的头。“你啊,还是嫩点。虽然这俩不是真情侣。但甭管是不是因为入戏的关系吧,邢峙看起来多少对江黯有点意思,所以——”
聂远山当然看过邢峙拍的那部《暗巷》。
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放得开,很有想法,也很敢演,看完电影立马有了与之合作的念头。
可现在邢峙的演技居然像是退步了。
聂远山眼光毒辣,看得出这似乎跟江黯有关。
邢峙表现得有些束手束脚。
就好像是……他不敢在江黯面前表现出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阴暗面。
可聂远山偏偏要逼他把这份阴暗面血淋淋地挖出来。
副导演悟了。“我知道了,得逼邢峙一把,让他吃醋,让他恨李春山!等他真的放开了,狠劲儿上去了,他和冷玉梅的床戏才会有张力!”
另一边,吴子安带着司机直接把车开进片场,再将车停在了小洋楼的后门处,给邢峙发了一条微信。
收到微信,邢峙抱着江黯经后门上车,两人一起往酒店回。
及至酒店,邢峙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偷拍,抱着江黯下车,直接带着他上了电梯。
把江黯送回房后,邢峙把他放到床上,再回了一趟自己屋。
等他再来的时候,手里已拿了一个药箱。
“江老师这是怎么了?在片场受伤了吗?”
王语疏有点惊讶。
她看过通告单,没想通什么样的戏竟会把江黯弄成这样,犹豫着要不要知会ada一声。
邢峙表情冷峻如冰,只让她离开,说是要帮江黯上药。
王语疏当即望向江黯,想求个确定。
江黯疲惫地朝她摆摆手,王语疏这才不得不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离开。
房门开了又关。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邢峙让江黯趴好,然后撩起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他后腰青了一块。那是拍激情戏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疼吗?”邢峙道,“抱歉,怪我。”
“没事儿。往茶几撞过去的那一下多真实。”
江黯打了个呵欠,声音懒洋洋的,“就是没想到,拍这这种戏这么累,居然和打戏有得一拼。”
“我再帮你看看下面。”
邢峙这么说着,帮江黯褪下裤子,□□看了一下。
果然,江黯的腿根居然也青了。
聂远山力求真实,不让绑胶带,不让垫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