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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惠安听说郡王上门,还要见自己,顿时有些心虚。
进门后,她一副温婉模样,先是冲着侯夫人行礼,后又对着郡王福身,然后道:“听说王爷是为了询问小女子与世子夫人之间的恩怨,其实真的是误会。小女子客居在府上,已经得了侯府的恩惠,哪好意思为难主人?这也不是为客之道……”
刚刚回府的孙常平先是听说郡王到了,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厌烦之意,后来又听说郡王请了汤惠安过去,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齐瑶瑶那个女人跟疯子似的,她的长辈肯定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指名道姓要见惠安,肯定是想为难于她。
门“砰”一声被推开,孙常平出现在门口。他眼神率先落在了站在中间的纤细女子身上,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收回目光冲着剩下的二人行礼。
孙常平这副紧张的模样自然也落入了郡王眼中,他眼神骤然凌厉:“世子,我想见一见瑶瑶,你母亲再三阻拦,我就想知道,瑶瑶如今身在何处?”
人在偏院,脸都被打肿了。孙常平不敢说实话,也不敢让祖孙俩相见。他垂下眼眸,开始思量着怎么才能将此事糊弄过去。
屋中气氛凝滞。
汤惠安垂下眼眸,心中暗恨。她本来打算今日了结了齐瑶瑶的,还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往偏院去。结果,竟然还是被齐瑶瑶找着人往王府报信了?
“我要见我孙女。”郡王看他们一个个不吭声,只要想到孙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委屈,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这样的。”侯夫人率先开口:“瑶瑶她犯了错,我将人罚去了偏院……”
郡王寸步不让:“她犯了什么错?”说话间,将目光落在了汤惠安身上,嘲讽道:“容不下这位所谓的客人么?”
那目光满是不屑,语气也轻佻,仿佛汤惠安是见不得人的狐狸精似的。
其实,汤惠安在别人眼中也确实是这样的身份。
孙常平最受不了有人这样看她,立即道:“说事就说事,别扯上家里的客人。”
郡王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伸手指着汤惠安:“这位娇客,到底是什么客人,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说句不客气的话,瑶瑶容不下她,针对于她,本就是正常的。也就是你,才把这路旁的勾人的野花当做宝贝捧在手中,殊不知在明眼人眼里,你就是一个被女人骗得团团转的蠢货。”
孙常平外头养了个女人,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但却很少有人当面说这样难听的话,他最容忍不了的事就是别人低看了汤惠安,当即大怒:“来人,送客!”
郡王气笑了:“我要见我孙女。”他冷笑着质问:“你问一问你身边的这位宝贝对我孙女做了什么!孙常平,你再是世子,再手握兵权,也不好宠妾灭妻吧?纵容外室毒害妻子,按律是要入罪的。”
毒害?
孙常平心头一跳,他余光瞄了一眼低着头的汤惠安,当着郡王的面,有些话不好问。但无论是不是汤惠安动的手,这事儿绝不能承认。否则,他也保不住她。
侯夫人面色微变,瞪着汤惠安的眼神如淬了毒似的。这世上许多男人都喜欢女子温婉善良,但看儿子的模样,明显是知道汤惠安会做出这种事。
知道她是一个恶毒之人,儿子不止没有厌恶,反而还想帮人遮掩……这样的儿子,还有救吗?
“我没有。”汤惠安豁然抬头:“我就是想去偏院给她送一碗药。她不肯喝,还将药碗打翻……”
郡王冷笑着看向侯夫人:“刚才你说这位姑娘是客人,不会入后院,怎么又去送药了呢?我孙女儿好歹是府里的世子夫人,怎么会需要一个客人送药?送药也罢了,瑶瑶如今正在病中,连我这个亲外祖父都不得见,为何身边伺候的人不拦着她见客?”他越说越怒,咆哮道:“我要见我孙女的陪嫁!”
汤惠安心中一紧,扯了扯孙常平的袖子。
这人一见,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孙常平面色严肃:“那些人不懂规矩……”
郡王怒火更甚:“我郡王府祖辈传下来的下人还不懂规矩,难道你侯府比我郡王府的底蕴更深?”
郡王府上一代可是先帝的亲子,谁敢说自己比皇室底蕴还深?
他再次怒吼:“我要见人。”
孙常平看向门外的随从:“去把人带来。”
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郡王耐心告罄,冲着赶回来的镇国侯满脸失望地道:“我亲自上门,就是想着我们两家到底是姻亲,该给你们一个解释的机会。结果,你们处处隐瞒,拿我当傻子糊弄,压根就没将我郡王府放在眼中。既如此,我也懒得与你们废话,咱们公堂上见吧!”
语罢,抬步就要走。
镇国侯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此事,进府这一路更是知道了事情进展,听到这话,急忙将人拦住:“王爷,家中人不懂事,我刚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错了该罚就罚,皇上日理万机,咱们不好去打扰……”
郡王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