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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争辩:“到了此刻,你还是满口谎言,香草,你太让我失望了。”
姚春芳对孙媳寄予厚望,她是真的希望在自己走后夫妻俩能够互相扶持。做梦也没想到纤纤弱弱的吴香草竟然毒如蛇蝎,让她死了都不放心孙子的安危。
吴香草呆了:“我说的就是实话啊……阿婆,我求你了……若是我死了,您真的能安心吗?”
真死了,楚云梨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
不过,如今吴香草和刘家恩怨越结越深,已经用不着她动手。
吴香草在这里纠缠她的事很快就被客栈其他的伙计发现了,掌柜急忙过来道歉,还暗地里狠狠瞪着吴香草。
吴香草对上掌柜的眼神,脑中忽然就想到他们来时掌柜的嘱咐:你们是新人,以前也没伺候过人,新人就该多学多看少说话。要是惹恼了客人,或是伺候不好,那就给我滚!
没做满一个月,工钱都拿不到。
她不能被赶走,实在是婆婆太恶,她不知道自己没了这份活计之后会不会真的被刘母送到勾栏院。如果真去了那种地方,她这辈子就完了。她急忙道:“掌柜的,您误会了。这位是我夫君的阿婆,我们是旧识,她今天早上要启程回村……我们再道别,我心里难受,忍不住落了泪而已。并不是故意在此为难客人。”
掌柜皱了皱眉,余光悄悄瞄了一眼楚云梨,见她面色冷淡,并无一家人要分别的悲伤凄婉。这要是再问,万一两人不是为了分别而哭,只会将客人惹的更恼,他吩咐道:“把她给我拉下去!”
然后,他又冲着楚云梨拱手:“客人,小伙计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得知楚云梨立刻要走,他还特意让伙计送上了一包干粮:“这些算是赔礼。”
楚云梨并未为难,接过干粮道了谢,自己驾着马车从后门离开。
她的马车刚消失,掌柜含笑的脸就落了下来。客人接受了赔礼,就是真的有被打扰到,他吩咐道:“把那丫头赶走。”
刘母得知此事,急忙跑来求情。
掌柜心冷如铁,道:“我事前已经警告过你们,她却还要再犯,烂泥扶不上墙,你们若还要纠缠,就全都给我滚。”
刘母本来还想求情,立刻就住了口。
吴香草脱下伙计的衣衫,换上了来时满是补丁的旧衣,从后门被赶出去。刘母亦步亦趋跟着,等到送吴香草离开的伙计一走,她一把揪住吴香草耳朵,在她浑身上下狠掐:“你个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到姚春芳面前去哭的小心思,你是不是想让她救你?”她越掐越狠,吴香草忍不住低声求饶。
这一求饶,刘母愈发生气:“你这声音这么勾人,我看你真的挺适合勾栏院!”
她刚才已经告了假,打算安顿好吴香草,此刻拽着人就往街上走:“我去打听一下花楼在哪儿……”
吴香草才不要去那种地方,她这两天在客栈中都听说了一些关于那地方的事,里面的女人就没有长寿的,或是三五年,甚至是两三年就会染病,那病根本就治不好。死得特别脏!
她不想死!
她低声求饶,刘母始终不为所动。眼看出了后街就要到热闹的街上,吴香草一咬牙,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了一把刘母,转身就跑。
刘母没想到她会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摔倒在地。反应过来后,爬起身就追。
吴香草有几分急智,专往热闹的地方跑,还口口声声说后面追她的是人贩子。
她穿得破烂,容貌又好,还真像是容易被人贩盯上的那类人,众人不止没有听刘母的话将人拦住,反而还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刘母气急,拼命地追,眼看人就在前面,忽然脚下一滑,她狠狠摔倒在地上,小腿处一阵剧痛,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转瞬间,吴香草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刘母出了事,有行人围过来,她立刻求助,颇费了一番周折,总算回到了客栈。
掌柜看到受伤的她,毫不留情地将人辞退,兄弟俩要送母亲去医馆,接下来还要照顾。自然是干不成活了的。
于是,楚云梨刚到家没多久,就得知刘家人回来了。
刘母腿骨都摔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已经不年轻,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养好。周县花销甚大,药钱都比镇上贵许多,兄弟俩跑去求了掌柜。好在掌柜心软,将他们的工钱付了。因此,几人才有盘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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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回来后村里许多人都上门探望,刘四也到了,开口询问,只得了几句话。
得知一家人要留在城里继续帮工,他再次有了种跟去城里的冲动。一开始没跟去城里,马车一走,他立刻就后悔了,要不是没出过远门,他真就要追上去。
以为家人真要等到秋收才回,结果还没过两天,母亲和兄弟就回来了。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家人,结果却丢了媳妇。
“真不见了?”
刘三不满道:“你就别问了,娘要不是为了追她,也不会受伤。要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