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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医术的高明之处,从心底里信服了她。
秦夫人愕然。
侯夫人不比大夫尊贵么?怎么冰雪会有这种奇葩的要求?
人在屋檐下,别说唤大夫了,就算是唤祖宗都成。她眼圈微红:“大夫,肖宇这两天精神头越来越差,我实在害怕,请您出手诊治一次……就算治不好,去看看他也行。”
话音落下,她怕被拒绝,飞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两千两诊金。”
先前楚云梨只要了一千,如今翻了倍,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走吧。”楚云梨强调:“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治不好他,只能把脉,或者给你一些其他能让他减轻痛苦的方子。”
秦夫人忙不迭答应下来。
这一次,乐泰安同样陪同。
两人走在前头,时不时低语几句,偶尔会传出轻快的笑声。秦夫人看着前面格外般配的二人,目光着重在冰雪身上落了落。
宽袍大袖穿在她的身上特别服帖,举手投足间都满是优雅,她突然就开始疑惑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冰雪只是一个乡下丫头,若早知道冰雪连侯夫人都做的,她何必那般……不能深想,越想越后悔。
秦府气氛不太好,仿佛有阴云压着似的,从上到下都看不到一点欢欣。
还是上一次的屋中,楚云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秦肖宇腰上有伤,就算能挪动,也怕让他伤上加伤。因此,这两个月来,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无论收拾得多干净,哪怕熏香点着,还是能闻到几丝异味。
屋中药味很重,加上熏香的味道,再有点莫名的气味……闻着就让人难受。
楚云梨微皱了皱眉,乐泰安立刻察觉到了:“你怎么了?可是难受?”
说着,上前搀扶住了她。
楚云梨侧头瞪他一眼,伸手推开了他,一只手放在了小腹之上。乐泰安目光一落,看到了她的手,顿时欢喜不已。
夫妻俩之间的这点小动作外人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但秦肖宇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早就呆腻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冰雪,他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将女子的娇嗔和男子的欢喜都看在眼中,顿时脑子像是有人被重锤敲了一下似的,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连孩子都有了?
楚云梨上前,漠然道:“伸出手来。”
秦肖宇看着她的眉眼:“你过得如何?”
秦夫人听到儿子的话,胸口堵堵的很是难受,儿子瘫了两个月,好容易遇上了高明的大夫,不问自己的伤,却只担忧别人过的好不好……她心酸之余,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草率。她那时候真的从心底里认为冰雪连给儿子做妾都不够格。
若早知道,她一定客气些,至少将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挺好。”楚云梨偏着头:“侯府没有长辈,没有人会为难我,宫里的皇上和娘娘都挺疼我的。太子殿下都记得我的喜好,还给我送了不少补药来。”
秦肖宇:“……”心里好堵!
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就行。”
“肯定比留在你身边好。”楚云梨有些小得意:“亏得我眼光不错,看出你不是良人,不然,说不准现在还在你们秦府这一方小院里受罪。”
秦夫人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急忙打断:“大夫,我儿病情如何?”
“还是那样。”楚云梨摇摇头:“这腿记得找几个人来帮着捏捏,不然,以后就只剩下骨头了。虽然捏了也站不起来,至少好看些。”
听到这话,秦肖宇很是狼狈。
楚云梨想到什么,又好奇问:“秦夫人,我记得你派人去寨子里接人,如何了?”
秦夫人苦笑:“他们都不愿意来。”
楚云梨一点都不意外:“我们寨子里的人学医术,本也不是为了治病救人,只是为了自己受伤的时候方便,若不是秦肖宇去骗我出来,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到这里来。”
秦夫人听她话中还带着点怨怪儿子的意思,这可不妙。试探着辩解,道:“但京城比寨子好,不是么?”
楚云梨扬眉:“你来做甚?”
“我想请你去看看肖宇。”秦夫人并不拐弯抹角,就怕乐泰安不耐烦后将自己赶出去,她看向楚云梨,眼中满是哀求:“夫人……”
楚云梨抬手止住她的话,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大夫。”
只喊夫人,难免让人觉得她是迫于身份才会如此,而恭恭敬敬唤大夫,则证明秦夫人是真的看清楚了冰雪医术的高明之处,从心底里信服了她。
秦夫人愕然。
侯夫人不比大夫尊贵么?怎么冰雪会有这种奇葩的要求?
人在屋檐下,别说唤大夫了,就算是唤祖宗都成。她眼圈微红:“大夫,肖宇这两天精神头越来越差,我实在害怕,请您出手诊治一次……就算治不好,去看看他也行。”
话音落下,她怕被拒绝,飞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两千两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