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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向任郁欢,抢过她手中的锦帽,“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连个孩子你都怀不上。”
“任郁欢,还记得上次的笑吗,这回本宫又命人给你准备了点新鲜玩意,你好好享用吧。”
见任倩玉说完就要走,任郁欢忙道:“娘娘,你刚才也听到了,一直未曾怀孕是因为我身体虚弱,倘若娘娘还要将这些惩罚加之于我,恐怕后果娘娘也不想看到。”
任倩玉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傲慢道:“任郁欢,你在威胁本宫?”
盯着她那副嚣张至极的眉眼,任郁欢泰然自若道:“娘娘,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拿事实说话。”
皇帝接连几日宠幸一个妃子,可这妃子却久久未孕,留言在后宫传开,少不了流言蜚语。
“还真是反了天了。”任倩玉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泼向任郁欢。
任郁欢躲闪不及,被泼了满脸,好在茶水放了段时间已经没有那么烫。
“任郁欢,你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说你身体虚,本宫给你一段时间调理,若是还不行,本宫定不饶你。”
任倩玉等人离开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任郁欢擦了擦快要滴进眼里的茶水,把自己打理好后,才捡起被丢在角落里的锦帽继续织完。
这日晚,沈衍之翻了贵妃的牌。
任郁欢等沈衍之过来,便以自己要给他送礼物为由,让他闭上眼睛。
沈衍之起初自然不愿意,眉头紧皱,声音严厉,“胡闹,爱妃怎么非要朕陪你玩这般幼稚游戏?”沈衍之坐在主位,双手扶膝,一派威严,“你说有礼物要送予朕,拿来便是,不必搞这些徒有虚名的东西。”
任郁欢试探着一点点地靠近他,先是揽着他的胳膊,后又从一侧抱住他,见沈衍之没有推辞之意,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若是觉得只是幼稚游戏,那臣妾不送便是。”
沈衍之斜眼看她,装作生气道:“爱妃怎么又耍起了小孩子性子,既是给朕准备的礼物,却不送出去,意义何在?”
沈衍之说完,便起身,“罢了,看来爱妃并不欢迎朕来这里,朕去其他宫里看看。”
任郁欢紧跟其后,跑到沈衍之身前,眸中止不住泛起盈盈泪花,软绵绵地看着他,“陛下怎能戏弄臣妾,为了给陛下做这礼物,臣妾的手被扎伤了。”
她摊开两手在沈衍之面前晃了晃,却在正想抽回时,被他一把抓住。
沈衍之看后,拉着任郁欢走回桌前,“朕就看在爱妃爱之深切的份上,答应你这一回,不过万不能有下次。”
任郁欢的面上复又重添一抹笑意,“那陛下可不能偷看,臣妾这就回屋去取。”
当沈衍之看到编制工整锦帽却没有先夸赞,而是盯着毛病的绣花,久久出神。
正是一幅蜻蜓戏水图。
“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臣妾的修图有何不妥?”任郁欢不解道。
“这倒没有,绣工精细,出神入化,爱妃的手巧的很。”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沈衍之还记得上次在御花园遇见贵妃,她自称害怕昆虫,往往避之不及。
可一个害怕昆虫之人,能绣到如此地步,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沈衍之探寻的视线从锦帽上转移到任郁欢面上。
原本他本里打消的那些无端猜测,却一个一个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牙来。
“莫非是陛下不喜欢臣妾所秀之图?”任郁欢眼眸微敛,好似在掩去眼底的失落。
前些日子,任倩玉逛御花园回来,满脸怒容,据说是因马蜂受了惊吓,不料沈衍之非但不关心她,还反倒袒护起花来,任郁欢这才想起来,任倩玉惧虫。
任郁欢今日才故意而为,自己若想自保只能牢牢抓紧沈衍之,引起他的兴趣,再当着他的面,慢慢揭露任倩玉的丑恶嘴脸。
沈衍之换上笑脸,“爱妃亲自为朕准备的礼物,朕怎么会不喜欢,来,给朕戴上。”
任郁欢粲然一笑,给沈衍之摆正锦帽,“陛下喜欢就好,马上就要入冬了,等他日臣妾备好了材料,再给陛下织一顶,换着戴。”
沈衍之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爱妃的心意朕收到了,但下次要小心些。”
夜已深,殿内床榻摇晃渐停,两人相对而眠,殊不知彼此皆藏着难以捉摸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