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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城的方向有两条路,他们几个人分开找的。
“贺之尧,你在哪儿!”
陈小麦和大哥、二哥一拨,一边走一边喊。
这个时代路上没有汽车,排除发生车祸,治安也还算好,就怕他中暑迷路或者走不动什么的。
找了大概有五里地的时候,陈铁柱发现路边的沟里好像有个人,他仔细看了看急忙大喊:“这会儿好像有个人!!”
陈小麦和陈铁生急忙跑过去往下一看,确实是个人。
三个连滚带爬地下到沟里,扒开草丛一看,不就是贺之尧吗?
贺之尧面色惨白,浑身都是汗,双眼紧闭,有呼吸和心跳,却没有知觉,把大家都吓坏了!
陈铁柱拍了拍他的脸,“妹夫,妹夫你怎么了?”
陈小麦也来不及给他辨证,身上也没带针,只能给他掐人中,让大哥掐他手上的虎口位置。
陈铁生在一边喊着:“妹夫,你可别吓咱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妹可怎么办!”
陈小麦心里也害怕又慌乱,怕他就交代到这儿了,其实他人不坏,只是和原主没有共同语言,显得高冷了一些。
这些日子,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吃苦受累,多少也生出了一些感情,就算是陌生人,就这么死在这儿,也是挺让人难过的。
不过,他有呼吸和心疼,应该是没生命危险的,她让哥哥们把他先从沟里背了上去。
等把人放在路边的时候,贺之尧也悠悠地醒过来了,落入视线的是三张满是焦急的脸,他大脑一片空白,“小麦?我怎么了?”
陈小麦看他醒过来,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语带哭腔地说:“你吓死我了,你晕倒在沟里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出点事,我跟妈怎么交代。”
贺之尧看她快哭了,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我这不是没事么,可能是走路太累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麦擦了擦眼泪,“你没事就好,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贺之尧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没受重伤。
陈铁柱直接把贺之尧背起来,“回家歇着吧。”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遇到了陈铁河、东来和杏花。
几个男人轮流把贺之尧背回了家,嘱咐了几句都回去休息了。
陈小麦弄了温水给他擦了擦脸,“你衣服脱掉。”
贺之尧一愣,那双漂亮的眸子不由睁大,“脱衣服?”
“你掉沟里了,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我自己看吧。”
“……”
还害羞呢?
陈小麦便拿着他的脏衣服去院子里洗了,衣服就那么两身,不赶紧洗了,没换替衣服。
贺之尧脱了衬衫和裤子,换上了短裤,检查了一下身体,没受什么伤,可能明天会有点淤青,脸颊擦破点皮,不过也不碍事,他找到药膏在脸上擦了擦。
小麦洗完衣服后搭在了堂屋的晾衣绳上,把留给他的饭热了热端到炕桌上,“吃点东西吧。”
他肯定是又累又饿,才会晕过去摔到沟里的。
贺之尧拿起筷子,望向小麦,“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
“真的吃过了,陈小麦,说谎是不好的行为!”
陈小麦举手发誓:“我跟毛爷爷保证,真的吃过了。”
贺之尧这才吃饭,两个糙涩的窝窝头下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人是铁,饭是钢,一点不错。
小麦把碗筷收了,洗漱了一下躺在了炕上。
贺之尧则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手绢包的一叠钱。
“我把手表卖了,这些钱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麦接过钱数了数,差不多要三百块钱呢,还有一些票,“你的手表这么值钱么,不是一块表也就一二百块么,二手的最多也卖个一百块吧?”
“那手表是我在国外买的,当时花的钱折合华民币大概八百块。”
额。
果然是资本家啊,一块手表就花八百块,在这个年代,这些钱可谓是一笔巨款了,毕竟,一般的工人工资也就是几十块钱。
不过有了这些钱和票,他们俩就不用饿肚子了。
“你卖了这么多钱,也没舍得买点吃的么,硬生生把自己饿晕了。”
贺之尧脸色讪讪,“我没想到自己会被饿晕,今天谢谢你和咱哥他们,回头请大家吃个饭。”
“好,不过你把表卖给谁了,对方这么有钱?”
小麦找了个饼干盒子,把钱票放了进去,免得被老鼠咬了,而后把盒子藏在了箱子下面。
贺之尧压低了声音说:“说是一个干部,家里孩子要结婚,至于是不是,无从得知了。”
小麦估计是专门倒腾东西的倒爷,找个漂亮的借口罢了,不过无所谓,钱到手就行了,再说他们也不是投机倒把,而是变卖家当,“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