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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给自己打电话,得知自己被困住后就直接过来了。
“那天和你打完电话去了SKP。”
所以从北京带回来的礼物不只是黄桃罐头,还有她最近喜欢上的包包。
刚才在江奕那里,她是真的很伤心,那种什么东西从心上剥离的撕裂之痛是真切存在的。
现在她抱着黄桃罐头和香奈儿包包的快乐也是真实的。
而这一刻的快乐是余明远带给她的,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明智。
她曾经因为赌气对他冷暴力四年,他不说她也知道,因为自己的疏远冷漠他有多难过伤心。
她的报复成功了,可同样的,她也失去了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四年时光。
没有谁赢了。
甚至是她损失更惨重一些。
她林知睿拿得起放得下,从此时此刻开始,她决定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放下,回到她原本的位置上——
做余明远的妹妹,没有血缘,胜似有血缘的亲妹妹。
林知睿说到做到,言行一致,只要她打定主意要做什么,那真是全身心全方位地全情投入。
周末邹诚叫两个孩子回家吃饭,林知睿一口一个“哥”叫不停。
“这个葡萄超级甜,哥你要吃吗?我给你剥一个吧?”
被紫色葡萄汁染色的指尖,掐住葡萄顶端的小裂口将皮往下撕拉。
和削茄子时连皮带肉削下去三分之一不同,剥葡萄皮她擅长,小小一个葡萄,亏得她剥得干干净净一点皮没有。
去了皮的葡萄果肉不再紧致,被她手指夹得软烂,抵在他淡色唇边,挤进嘴里。
她期待地问:“好吃吗?”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和软烂湿滑的果肉一起滑入喉道,回味是玫瑰的清香。
他嗓子被泡得发腻,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嗯,很甜。”
“是吧?我也觉得好吃,林总客户送的,好东西。”
她给自己也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抿了抿指尖的汁水。
余明远别过眼,从桌上抽一张纸巾,拉过她的手,擦拭快要流到她手腕的甜蜜汁水。
晚上一家四口打牌。
林总和余明远两个高智商,什么牌都算得清清楚楚,邹诚和林知睿连着输。
和这两人打牌脑力消耗太大,林知睿率先撑不住,回了房间睡觉。
楼下,邹诚在厨房收拾茶具。
余明远整理纸牌,把打乱的纸牌,重新拆分成两副装回去。
即使知道听不见,林韵还是压低了些声音。
“听说江奕这次参加的项目任务很繁重,几乎是封闭式的,以后不一定能见着面,”林韵说,“林知睿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项目再忙也不至于真连面都见不到,江奕把话说那么绝,可能也是想逼林知睿做出决定——
重新拥有或者永远失去。
余明远将同花色放在一堆,再把每一个花色分成两组顺子,边理边低头道:“这是她的决定”
林知睿的态度很明确,她可以忘了四年前,至于他出轨的事,她没资格替林韵原谅,但也仅止于此。
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的未来再也不会有交集。
“我知道,但要从心里真正忘掉自己的父亲并没有那么容易,她会急于寻求另一种情感寄托去弥补缺失掉的那部分,”林韵叹了声气,“你看她,分离焦虑症又犯了,那时候是因为她外婆一个劲粘着你,现在也是……她啊,恨不得长在你身上,恨不得是你生的她。”
中考之后,因为出国留学的事,林知睿和林韵大吵了一架,整个暑假和余明远在那套八十平空调打不冷的老破小里度过。
那段在艰苦中相依相伴的革命友谊,让两个人暂时消除隔阂。
特别是林知睿,在余明远无微不至的照顾中放下成见,开始试着接受他。
但林知睿真正接受余明远,是她外婆去世那年。
林知睿外公去世后,外婆就一直住在爷爷的老家无锡,林韵经常带女儿回无锡看老人,寒暑假会住上一段时间。
偏偏那次暑假林知睿没回无锡老人就出事了。
外婆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但是林知睿很后悔。
外婆走的前一天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她却和她抱怨林总,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没有好好陪她说一会儿话,问问她,院子里去年自己栽的花开得好不好。
葬礼时邹诚和余明远也去了。
余明远听邹诚提过一点林家的背景,直到亲眼看见,才终于明白,林知睿骄纵跋扈的底气打哪儿来。
林知睿的外婆出生于上海的名门望族,从小弹钢琴学马术,留洋回来后成为当时国内首批女性小语种翻译。
外婆是沪上千金,外公是知名大学校长,林知睿在这样的家族中被教养,被呵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