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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内的气温自带精神攻击。暴露在风雪中的人首先感受到的并不是寒冷,而是危在旦夕死到临头的觉悟。佩斯利躺在雪地里不想动弹。五颜六色的花朵轻飘飘地落在身边,给她一种温暖的错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维卡脱下身上那件厚重的羊毛大衣,兜头罩住佩斯利:“看你脸色都发白,别被冻僵了。红头置见状也把皮衣脱下来扔给佩斯利:“不要躺着,快点站起来。
".....
佩斯利很想立刻起身,但是同伴们半湿的外套像石头一样压在她身上,说不上多暖和,但是挺沉。她吃力地坐起来,把两件衣物胡乱套在身上,缩在里面瑟瑟发抖。她看见另外两个人穿得也很单薄,不免有些疑惑:“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地方冷吗?“怎么会?大家都很冷。”红头置语带嘲笑,“但是我俩顶多被冻伤,你看上去是真的会被冻死一一中情局的人都这么弱不禁风吗?“是啊,谁让中情局就是一堆坐办公室的。”佩斯利毫不犹豫地点头,反正她自己也挺讨厌中情局,有什么黑锅都可以往那边扣。她摸到维卡的大衣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对方一直随身带着的酒瓶,里面还有薄薄的一层威士忌“嘿!维卡!”佩斯利举着酒瓶朝前方大喊,“给我一点你的酒!
维卡一边走向那艘插在地里的船,一边朝后摆摆手,另一只手则忙着拆下头上的绷带。佩斯利抿了一小口,感到一团灼热暴烈的火焰钻进了口腔,一路烟熏火燎地划进食道里。她被呛得猛咳了两下,胸膛很快暖和起来,相对应的脑袋也有点发晕。一想到这瓶酒已经被维卡当饮料喝掉了大半,佩斯利不由得对她的酒量肃然起敬,连她发酒疯都可以稍微理解一下了。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雪地里杵着的船终于不敌引力的作用,侧翻着倒了下去,压断了好几排雪松,集装箱一个接一个地掉出去,一时之间雪雾翻腾。几个幸存的水手从甲板上滚落下来,像塑料模特一样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红头置走过去轻轻踹了两脚:“这些家伙怎么了?真被冻死了?
“只是不敢动罢了。”维卡用手掌遮住冰冷的阳光,抬起头查看四周,蹙眉思索着什么。
“什么叫‘不敢动’?‘
维卡很不耐烦地翻白眼:“不敢动就是不敢动。他们的身上有不属于这里的印记,怕被这里的东西发现。"......谁?
维卡转过头,冷冷地盯着红头罩,把对方盯得浑身不自在。她苍白的皮肤和浅淡的瞳色仿佛和白茫茫的荒原融为一体。随后,维卡皱着鼻子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多想想保尔柯察金,人类。问得越多,死得越快。在这块土地上,你们才是异族。红头置冷笑:“原来如此一一那你是什么种族?
"你管不着。在这等着,我去取个东西。
”什一你去哪取东西?
”我说了你管不着!别跟着我!”维卡转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指着他的鼻子:“看好阿什瓦塔,呆在这别动,也别让她死了。“哪那么容易死!她是玻璃做的吗?我说你....”红头罩话说了一半,余光看见佩斯利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她停在原地看着他,再看看越走越远的维卡,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些花在.....船头。”她的脸颊泛着一层病态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随手把手上的酒瓶塞到红头罩怀里:“你真该试试这东西
“等等,先停一下一一你喝醉了?”红头罩看了眼酒瓶上的标签,发现上面写着的文字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这是酒吗?“放松,亲爱的。”佩斯利冲他微笑,“有什么好吵的?一一我没喝醉,只是头有点晕。以前我可是全组的酒精之王!一口气喝一排伏特加,干倒八个特警!就这么一口不会有任何影响。”她自信满满地摇头,走路却明显不在直线上,差点一头撞上旁边的船。“哈哈。没有影响。”红头罩心如死灰,“太好了,现在我不仅要防止自己发疯,对付一群非人类,还要照顾一个醉鬼,我好爱我的工作。走在前面的佩斯利立刻接话:“我好讨厌我的工作!
”你还记得起来你的工作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佩斯利走到某个集装箱前,缓缓蹲了下去
“我得找到柴油发动机....”她喃喃着把集装箱里剩下的鲜花和纸箱全扒拉了出来,从中摸出一朵橙色的藤本月季,盯着花朵出神。那只是个半开的花苞,在强烈的撞击之下蔫巴巴的,但明亮的颜色夺人眼球红头置也蹲在佩斯利对面,仔细观察她的状态:“怎么样?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佩斯利没有说话。片刻后,她非常自然地把花揣进口袋里,继续在箱子里挑挑拣拣。
“....”红头罩深吸一口气,疲急地合上眼睛:“你只是想把好看的花捡起来拿走,是不是?
佩斯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别戮穿我吗?一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不需要!‘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喜欢红色。”佩斯利把一支被压扁的红玫瑰塞进对方的领子里,“你们喜欢用鲜明的颜色作为身份标识,连制服都花花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