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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麦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恼火地瞪着他,“想找也不是找不到,但要和你结束婚姻关系才能找,这是道德问题,你别小人之心了。”
贺之尧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我开玩笑的。”
小麦的理想型,要高大威猛,积极上进,长得要有男人味儿,荷尔蒙要爆棚,贺之尧这种漂亮的男人其实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不过,她现在只想填饱肚子,没空想那些风花雪月,摊上了贺之尧这样的男人她也认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小麦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小麦和大哥去砖瓦厂买了一些瓦片,把屋顶再好好修修,再这么漏雨怕是要塌掉。
贺之尧则坐在院子里的大树,桌上铺着纸画收割机的图纸。
陈铁河走过来坐在地上,抓起衣摆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妹夫,你这大半天了画的什么?”
“收割机,我想造一台收割机,不用油的。”
烧油费钱,他必须得想办法节省成本,提高效率。
陈铁河觉得妹夫是读过书的,之前又是在机械厂上班,肯定有两把刷子,“能造出来吗?那得花多少钱?”
“应该用不了多少钱。”贺之尧谈到自己的专长,眼里有光,“我在国外见过马力收割机,只可惜我们没有马,得靠人力。”
陈铁河看贺之尧那么有信心,也帮着出谋划策,“大队里有马,到时候可以借,也可以和大队合作,给你多算公分,人力到底还是有限的。”
“那现在咱们收割谷子和玉米,常用的工具是什么?”
“镰刀啊。”
“那玉米脱粒呢?”
“手工脱。”
贺之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急,不急,慢慢来,那农作物的苗通常能长多高?”
“谷苗大概能长一百厘米左右,玉米一米五到两米五吧。”
“那收割农作物,最怕的是遇到什么问题?”
“别的公社有一台自动收割机,一边收一边脱粒了,就算不能脱粒,最好是能一边割一边能打成捆的,就怕弄得到处都是还得捡,那不是又多费事了么?”
陈铁柱和陈铁生在卖力地修屋顶,陈铁河帮贺之尧出谋划策,陈小麦则忙活着做饭。
之前贺之尧买的肉,被她用盐巴腌成了咸肉吊在水井里,今天大家都挺累,她就拿出来了,薄薄的切了一盘,还炒了韭菜鸡蛋和青菜,主食自然还是窝窝头,家里已经没有白面大米了,饭快好的把父亲也叫了过来。
一家人坐在大树下吃饭,也聊起了收割机的事。
“妹夫,你就大胆的弄,需要什么你跟我们说。”
陈铁柱之前对这个妹夫不看好,现在也有所改观了,虽然没力气,但是挺上进的。
陈老三从兜里掏出了那块手表放在了贺之尧面前,“这表我戴了几天,也没什么好的,我看日头也能看出时间,你要制造收割机,肯定需要钱,实在不行就把这表卖了。”
贺之尧抬头望向了老人家,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都是质朴和关爱,“爸,这是送给您的,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收割机的钱我会想办法的。”
陈老三拿起表装到了贺之尧的衬衫口袋里,“我一个农村老头,用不上这东西,你能把这个家撑起来,就算是给我最好的大礼了。”
贺之尧心头涌动着感动,“我会努力的。”
陈小麦觉得今天哥哥们出力干活,累得不轻,咸肉也不多,想让他们出苦力的多吃点,她就光吃菜和窝窝头。
贺之尧看她舍不得吃肉,便随手夹了两块给她。
陈家人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知道疼人就行。
小麦水灵灵的杏眼也望向他,他正眉眼和善地跟哥哥们聊着天,好像给她夹肉是很自然的事,其实,她能感觉到,他是开始有点关心他了。
陈老三又说:“不过,女婿啊,咱们乡下的日子难过,你就算赚多了公分也吃不饱肚子的,尤其是到了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饿得人两眼发蓝,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
贺之尧没想到农村的生活会这么苦,但不努力的话会更苦,“别人能吃的苦,我也能吃,不管怎样,只要努力,肯定是没错的。”
陈老三欣慰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哥哥们和父亲就离开了,杏花来找她,“小麦,我要去扫盲班,你去不去?”
小麦想着原主不识字这个人设,觉得可以去扫盲班待一段时间,那以后自己识字就不奇怪了,“去呀。”
扫盲班的老师是个知青,穿着白衬衫,蓝裤子,戴着个眼镜,文质彬彬的,很和气。
来学习的大多是年轻人,东来和李卫然也在,三哥陈铁河也来了。
小麦和杏花找了个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坐下了。
扫盲班就是认字写字,学简单的算数,还有教医学知识的,老师还给她发了铅笔本子和橡皮。
小麦上一世是中医大学毕业的,文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