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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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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渡抬眸看向盛逾,两人眸光撞在一处,房间里一切仿若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盛逾先移开了视线,他低头去看桑渡的脚踝,指腹按在桑渡肿胀的脚踝上,轻轻揉搓着,“若是你不想说,那不说也没什么的。”
桑渡这才回过神,她连脚踝处的触感都被盛逾的这一问给搅和得没有察觉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我还能解决……”顿了顿,桑渡抬眸看向盛逾,“倘若解决不了,我会告知盛公子的。”
盛逾松开了手。
宗尧已经带着药回来了,将药递给盛逾后,宗尧便又十分有眼色地退离了。
药膏膏体清凉,伴有淡淡的药香。
盛逾没有再说话,他在桑渡面前蹲下身去,抬手替桑渡敷药。
脚踝上的肿胀处,传来清凉感。
可身上,却是隐隐有些发烫,连带着嗓子也变得干涸。
桑渡垂眼看向盛逾,屋子里的烛火跳跃,落在盛逾的身上,给人笼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
这浅黄色的光,仿佛将原先高高在上的人拉到了地上,同桑渡靠得是那样近。
盛逾的动作十分轻缓,却又隐隐有几分笨拙。
也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须弥宗宗主,又哪里会替人上药呢。
只是,即便有几分笨拙,盛逾的动作仍旧赏心悦目。
等到桑渡脚踝处都被那清凉的药膏涂抹上,盛逾才抬眼看向了坐着的人,他声音温和,却又听不出情绪,“这段时间,你就在庄子上养伤,等你伤好,我的事情大抵也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到那时,我同你一路去灵都。”
盛逾站起了身,他的视线落在了桑渡脸上。
那张不着粉黛的脸,偏勾人目光得很。盛逾眸光轻闪,视线缓落,桑渡脖子上的伤口,不严重,却看得人心惊肉跳。
“你脖子上的伤,我会让人送另外的药膏来,免得留疤。”
桑渡真心实意地道过谢。
只是明明伤口都处理完了,偏偏盛逾仍旧立在屋子里,不说话,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桑渡是不是用余光去瞥盛逾,屋子里的温度,隐约升高了些,她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份略显尴尬的寂静,却又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好在,很快就有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桑渡探头去看,是沈慈昭赶了过来。
见到沈慈昭,盛逾才转头看向桑渡,“你师姐到了,我便不在这里了,有她在,你想必也会安心。”
话音落下,盛逾对着沈慈昭点了点头,这才抬脚离开。
桑渡看着盛逾离开的背影愣了愣,所以,方才盛逾在屋子里站了这样久,是怕自己刚刚经过那一遭,现在一个人待着……会害怕?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沈慈昭停在了桑渡面前,她皱着眉,盯着桑渡脖子上的伤口看,再开口时,声音里也满是懊恼之意,“都怪我,我该按原先说好的一起去林子里的,现在让你受了伤……”
“没什么事的。”桑渡摇了摇头,她看向沈慈昭,笑了笑,“阿昭姐姐,宋珍姑娘如何了?”
“盛逾的人将方朔带走后,宋珍身上的那些黑色纹路倒是没有继续往外生长,我从宋珍姑娘那儿离开前,见到有须弥宗的修士往宋家赶了过去,你别担心,想来他们会有办法救治宋珍姑娘的。”沈慈昭道,“真是谢天谢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盛逾,不然我真是不敢想,你还会受多少伤。”
桑渡垂着眼,她的视线落在了脚踝上,抹了药膏的皮肤水盈盈亮晶晶的,似乎这一会儿的工夫,先前的肿胀已经消减下去不少。
“谢师兄呢?”桑渡问。
“他啊——”沈慈昭坐在桌边,正提起茶壶给自己倒水,听到桑渡提起谢安淮,摇了摇头道,“宋先生将他留下了,毕竟这事儿关系自己的独女,宋先生又信任谢安淮,这种时候,不让他走,也合常理。”
沈慈昭喝了一口水,她看向桑渡,有些疑惑,“你找谢安淮,有什么事儿吗?”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慈昭。
按沈慈昭的性子,这件事倘若叫她知晓了,定是会闹大,可是那样的事情,闹大了总归是不好的。
桑渡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进眸子深处,她往床里面坐了坐,给沈慈昭让出位置来,“没什么,只是想着先前在林子里,谢师兄应对得吃力,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这件事情,至少在稳稳妥妥地嫁给盛逾之前,不能闹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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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桑渡身上的疼痛好了许多。
她醒来时,沈慈昭已经起来了,甚至在院子里已经晨练过了,见桑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沈慈昭放下了剑,朝着人走了过去,“方才须弥宗的人过来问过想吃些什么,我让他们随意送些清粥小菜过来,桑桑,你中午想要吃些什么,可以同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