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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三亚举行,这也是云迟稀里糊涂跟着蒋唐凛上了飞机之后才知道的事。
当时她只被他那句口红好看就惹得心花怒放了一路,根本没注意被带到哪里,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她的身份证在买票了……
生平第一次除求学以外的远行,竟阴差阳错地和他坐在一起,比起欣喜,她想,现在的自己更多的应该是惶恐。毕竟,山里缺媳妇儿,缅甸缺腰子。
出于对自己人身安全的考虑,她确实要多一份警惕。
蒋唐凛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在机舱门关闭的前夕,适时提醒,“现在跑,”
他顿了顿,笑:“应该是来不及了。”
云迟想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每次看见他笑,都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真如书中所言:高岭之花跌入神坛。
不过蒋唐凛有时候是真的坏,明明一本正经的样儿,偏故意的惹着她逗乐。
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她到底是没说,只是撇着嘴,故作怒气地瞪了他一眼。
天知道,她这模样有多娇嗔。
蒋唐凛往窗外瞥了一眼,才开始解释:“我也是刚知道在三亚办,左右这一两天的时间,到时候叫他们给你包个大红包。”
正说着话,身材玲珑有致的空姐一个用力就把舱门关上了,他转而又是一乐,邪祟地眯起眼睛,“这回真跑不了了。”
“……”云迟只想说,无语。
从京北飞往三亚,大概四五个钟头的时间,除了开始那十分钟尚处在警备状态,云迟几乎是睡满了整个行程。
最后还是蒋唐凛推着肩膀把人给摇醒,当真是啼笑皆非。
她也不知怎的,明明精气神十足,可一听到发动机轰隆隆那声儿,人直接蔫了,更何况机翼平稳之后,越发悠哉得不能自已。
一时间困劲上来,挡都挡不去。
谁能想到,只是睡一觉的功夫,人都跑到三亚来了。
蒋唐凛瞧着她睡眼惺忪忍不住揶揄,“你倒信得过我。”
云迟“嗯”了一声,人还懵着,连呼吸都含着鼻音,就跟那小孩撒娇一样。
她想,她真的信得过他的。
蒋唐凛余光看她,也是这时候,唇角不经察觉地就勾了起来。
两人从机场往外走,他不时回头就着她的步伐,不知不觉间也慢了下来。
从机场出来,两人直奔酒店,这会儿天渐黑了,沿途海风吹着脸,丝丝凉凉,云迟坐在车窗边看风景,一时间形容词苍白,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欢呼,这人间,真的好美!
和蒋唐凛在一块,多震撼的场面都不足为奇,他是那样的天之骄子,只是仰望着,都叫她望尘莫及。
不过,好的环境造就好的心情,这般心旷神怡的景色,也叫她短暂忘却了自己与他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望尘莫及也好,近在咫尺也罢,都比不过当下,比不过这一刻的天地宁静。
沿海公路上,奔驰的汽车将城市喧嚣抛之脑后,只有迎面的风夹杂着海浪,和煦而清朗,一股脑地将阴霾扫清。
然而,这宁静只保留了片刻。
到酒店之后,云迟一刻都没得闲,先是跟着婚庆公司彩排走流程,而后又被这伙人拉去参加单身派对。
夜晚的海滩篝火明明,入眼可见,豪车、香槟、年轻人三五成群,一帮二世祖的局儿,极尽想象的奢华。
云迟坐在岸边,安安静静地,不特意找,根本看不见她,她捧着个比脸都大的椰子,一口接一口的咬吸管。
篝火旁,蒋唐凛拾着碳木有一搭无一搭地往里扔,他手臂搭在桌角,人就那么懒散地靠着椅背,神色闲闲,态度也是。
“什么?”
对面的杨朝辉说了话,他没听清,抬了下眼皮看过去。
杨朝辉视线落在岸边,勾着嘴角,“那小丫头是干嘛的?”
蒋唐凛就是这时瞥见了百无聊赖的云迟,小小一只在椰子树下蜷着,看模样是累了,但一双眼却亮亮的。
他眯了下眼,酒杯放到桌面上,“学妹。”
杨朝辉在他脸上打量一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才堆起坏笑,“有对象没?”
蒋唐凛睨过去,目光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寒意,他站起身,重新看回云迟,自言自语似的,“应该没吧。”
“嗯?”杨朝辉一直盯着云迟那边,根本没听清蒋唐凛说了什么,再抬眼就见这人已经起了身,径直奔那排椰子树去了。
云迟虽然空洞地坐在一处,可余光全是扫向他的,所以几乎是在他起身的一瞬,她那颗心便非常不争气地猛跳起来。
跳动的节奏伴着蠢蠢欲动的期待越发剧烈,直到他走到面前,她又装作被惊到般回过神,只抬眼瞄了一下,便匆匆挪开,垂着眼帘轻问:“怎么了?”
蒋唐凛自上而下的注视落在她发顶,不自觉放缓声音,“回去了。”
他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椰树叶,把玩